直至次日早晨,他才接起付闻樱的电话,语气平淡,也不解释自己为什么玩失踪。付闻樱见询问无果,便不再逼他,只是要他早点回家,说是商讨孩子周岁宴的事,许沁也在家。
“你们定就行了……”
孟宴臣对周岁宴一事毫无兴趣,甚至是抗拒,付闻樱对那个孩子的热心超出了他的想象,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说是早点回去,孟宴臣一直拖到中午才抵达老宅,一进门,他就察觉到了家里别样的气氛。阿姨不知去了哪里,他上楼时的脚步声清晰可闻,直到二楼,才听见有人说话,他寻着声前往会客厅。
“都是一家人,说什么寄人篱下,小宋他不懂事,你还不懂吗?”付闻樱的声音沉静而有威严,看似给人选择,实则是在逼人就范。
“妈妈,我不是这个意思……”许沁原本低着头无声地哭,见孟宴臣来了抹一把泪,红着眼睛看他,委屈巴巴地唤他一声,“哥……”
“怎么了?”孟宴臣不紧不慢地走到沙发边,居高临下地俯视许沁,抽了张纸巾递到她眼前,“哭得跟个小兔子似的。”
孟宴臣主动缓和气氛,付闻樱的态度也软下来,刚想开口,目光落在儿子脖颈处,一块领带系紧都遮不住的吻痕,不悦地压低了眉眼:“我和沁沁商量,要她带着小许搬回来住一段时间,她说什么都不乐意……当妈的人了,还跟小孩子一样,说两句就哭鼻子。”
付闻樱说话时高昂着头,望向许沁的眼神中透着不赞同,许沁回避着付闻樱的审视,用眼神向孟宴臣求助。
孟宴臣看她一眼,扬了扬下巴道:“去,回屋洗把脸,我跟妈妈谈。”
“妈妈,我先回房间了。”许沁擦了擦眼泪,听话地起身离开。
孟宴臣在付闻樱对面坐下,伸出手为自己斟茶,开口道:“好好的,怎么想到让沁沁回家住了?”
付闻樱抱着手,横他一眼,语气不善道:“先不说这个,你昨天哪儿去了?”
“办一点私事儿。”孟宴臣的手稳稳地拿着主人杯,传统官窑烧制的青花釉里红十分难得,家里这套茶具颜色纯正,透过碧色的茶汤看杯中那一朵红荷花,艳丽如血,他看了一眼,呷一口茶,丝毫没有要正面回答的意思。
“私事办到人失踪……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付闻樱直勾勾地盯着孟宴臣脖颈处的印子,就差直说了,见人老神在在的样子,用鼻子呼出一口气,“让你早点成家,给家里添丁,你不乐意,那就只能让沁沁带孩子回家住了。”
“明知宋焰不会同意,何必呢?”孟宴臣靠着沙发,放在膝盖上的手不耐烦地点点。
“难不成所有事都得听他的?沁沁的孩子,她不能做主吗?就两个保姆在那个小房子里养孩子,能养好吗?让他们住过来,是为孩子的将来考虑。”付闻樱眉毛一挑,理直气壮地说道。
“照您这么说,普通人家的孩子都别活了。”孟宴臣扯了扯嘴角,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杯子往桌上一放,“依我看,孩子和他们住得挺好,没必要瞎折腾,您没事少操心,少为难她吧。”
孟宴臣说完起身要走,付闻樱坐直的身子微微颤抖,忍着气沉声道:“是我为难她,还是你们在为难妈妈?”
孟宴臣的脚步一顿,没吭声,继续走向门口。
等到了门边,又听到付闻樱在身后说了一句:“他毕竟是你的孩子。”
孟宴臣转过了身。
付闻樱坐在沙发上,身姿依然挺拔,她仰头看着孟宴臣,逆着窗外的光,她的脸隐没在阴影里,眼神却很明亮,透露着疲惫与伤心。
“就像你是妈妈的孩子。”
他的胃突然像被人狠狠揍了一拳。
孟宴臣逃一样离开了会客厅,走上楼梯,一节一节往上走,盲目地前进,直到他看见了在楼梯顶部等着他的许沁。
许沁在孟宴臣路过她身边时,开口道:“我跟妈妈说了,小许不可以住过来,宋焰会察觉到不对劲的,但是她不听……妈妈很希望和你的孩子在一起。”
两人默契地一起回了房间,关上门,孟宴臣面无表情地看向许沁。
“你想说什么?”
“哥,你该结婚了,你再不结婚生子,妈妈对小许会越来越在意。”许沁低着头,语气平淡,像在说一件与她无关的事。
“你是怕,妈妈把全部期望放在你的孩子身上,像对我们那样对他,是吗?”孟宴臣冷冷地看她。
“哥,祸是我们一起闯的。”许沁抬起头,一双眼噙着泪,像孩子一样无助地看他,“哥……从小到大,都是你护着我……”
孟宴臣握在身侧的拳头一点一点松开了,他看着许沁,淡淡地开口道:“祸是我们一起闯的,但撒谎骗妈妈是你的主意,希望你记住这一点。我会帮你,但不是用结婚生子的方式。”
许沁见孟宴臣要走,拉住他的胳膊,低声道:“如果你一直不愿意结婚生子,到时候,宋知许就只能是你的孩子了。”
孟宴臣回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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