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把蛋缠得更紧了,仔细看去,她细长的蛇躯一直在微微颤动着,通过肌肉的收缩与摩擦来拼命产生热量,期望身下的蛋能给予一点回应。
自从那只妖留下这颗蛋离开之后,小蛇就把这颗拥有她们两妖气息的蛋当做了自己最大的宝贝。即使有时候找不到食物吃,小蛇也从没想过要把蛋吃掉,反而十分努力地每天蜷着身体摩擦,来供给热量给蛋。
只是蛋太大了,小蛇的鳞片磨掉了许多,蛋仍然不冷不热的。即使里面有胚胎在,以蛇的体温来说也是根本孵化不出来的。
小蛇还没有产过蛋,因此并不懂鸟蛋也有受精与未受精的区别。她宝贝似地抱着不放天天孵的蛋,只是一颗没用的未受精蛋而已。
鹤妖离开之前把蛋留给她,其实是想给这条体弱的未成年小蛇吃掉补充能量用的,只是连她自己也不会想到,小黑蛇竟然把它当成了她们后代,不吃不喝也要抱着蛋,用冰冷的身体试图温暖它。
要是能早点孵化就好了。小黑蛇想。
她现在饿得已经有点没力气了。
她说会回来看我……她走了好久了,什么时候才来找我呢?
把蛋孵化的话,她会不会很开心?
想到再次见到那只妖的场景,小黑蛇摇晃着脑袋,叽里咕噜哼着只有她知道含义的蛇之歌。
开始孵蛋的前几天,小黑蛇还会出去觅食,只是最近天气实在恶劣,已经许久都没有阳光了,洞穴里也全是潮湿的冰冷泥土。
恶劣的环境让蛋也变得冷冰冰的,似乎一点生机的气息都没有了,小黑蛇害怕它出事,索性天天盘在上面不动,徒劳地蜷着身体制造温暖。
饿得狠了,她就会探一个小脑袋出去守株待兔,只是压根遇不到正经食物,她只好像青蛙一样卷着小虫子吃,连路过的蚂蚁都被尝过,只是什么滋味都吃不出来。
日子一天天过去,小黑蛇明明是妖,最后饿得却连化人的力气都没了,她褪皮所需的能量严重不足,因此腰上之前被贪玩的幼鹰抓出来的伤痕还横贯身体,久久无法恢复。
只是每次一疼痛,小黑蛇都会清醒一阵,迷糊之中回忆起初次见到鹤妖的场景。
蛇类并没有带崽的习惯,通常雌蛇挑选好足够温暖的地方生了蛋后便会离去,徒留一颗颗软软的蛇蛋挨挨挤挤在一起报团取暖,等待孵化的时机。
小黑蛇就是这样与数十条姐妹兄弟一同出生在温暖的蛇洞里的。
妖之所以为妖,是出生时就带有灵智的特殊野兽。
但对于幼崽来说,即使有灵智,也无法保证她们可以顺利的存活下来。
因为刚出生的幼蛇,哪怕是一只螳螂,也可以轻易猎杀。
与小黑蛇一窝的蛇崽们大多都被各种捕食者杀死,只有她心惊胆战小心翼翼躲藏着一切可能的危险摸爬滚打活了下来。
但那一天,她还是被一只幼鹰发现了。小鸟吃饱了就玩心大起,一爪将草丛之中躲藏的她抓起,锐利的鸟爪瞬间就洞穿了她的躯体,险些就要将她拉扯成两半。
就在她以为自己就要这样死去时,她见到了那只白色的大鸟。
只一声鸣叫,幼鹰就被吓走,仓皇逃窜时她被随手扔在了地上,爪子脱离带出几块碎肉,小黑蛇因为疼痛而紧紧蜷缩着身体,在身下弥漫的血泊中把自己扭成了个小麻花。
然后,她听见了大鸟温柔的声音。
“我就说一只妖怎么会混成这样,原来是只小幼崽啊。”
身体被奇怪的力量托起,血流不止的伤口开始慢慢愈合,令小黑蛇吊住了口气,不至于马上死去。
小黑蛇还是第一次遇见会用和她一样的语言说话的动物,虽然她后来才知道,这正是妖之间独有的沟通的语言。
当时的她只是下意识从鹤妖身上感受到了同类的气息,即使鹤的原身是只令她害怕的大鸟,小蛇也还是压抑着生理性的恐惧,大着胆子跟在了鹤的身后。
她有好多好多想知道的事情,想知道她自己的,更想知道鹤的。
鹤妖那时候挺有耐心,又或许是见她可怜,因此教了她不少关于妖的事,甚至在某天还允许了小蛇缠住她细长的脚,远远看去像是系了一条黑色的脚环。
鹤妖带着她起飞,小蛇下意识紧紧缠住她的脚,漆黑的瞳孔不停收缩着,眼中倒映出了远离后骤然变得极为广阔的大地。
小黑蛇第一次对这个世界产生了莫大的好奇。
鹤柔软的白色羽毛扑在她脸上,小黑蛇孺慕地望着她的身姿,想,要是她也能飞就好了。
蛋的事,后来就纯粹只是个意外。
因为小黑蛇还没成年,所以不会有发情期。
忽然发情的是鹤。
那晚实在太过混乱,鹤化身的白发女人倒在溪边,浑身发烫,冰凉的溪水拂过她的全身,也不能浇灭半点情潮,小黑蛇急得缠在她的脖子上,用自己冰凉的身体试图刺激她清醒。
只是发情期对妖的影响只会比想象中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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