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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凭着感觉向下使劲。”
产婆固定住余清的双腿,将手指伸进产道处。
“呃——”
余清生过一个,自然是知道该怎么做的,她抓紧手中垂缦,抬起头使劲。
这是个懂事的孩子,产婆从未见过产程这么快的产妇,余清一使劲,孩子便直溜溜往下窜,她手指往里一探,就摸到了里头的胎头。
“夫人加油,在使点劲。”
余清躺在床上喘息着,不管孩子再懂事,这生产一事对母亲来说还是极为痛苦的,她虽然看着还年轻,但也有三十一岁,也不怎么出去走动,气力不比从前,使一次力气已是十分费劲,休息好一会才弄缓和。
好不容易缓上一口气,余清手指抓紧,白着脸继续用力。
孩子的头渐渐顶上了一口,那熟悉的撑胀感传到大脑,余清吓得立马松了劲。
虽然余清对承期这孩子十分喜爱,但是她始终记得生产时,这孩子庞大的头颅渐渐碾过自己脆弱之地,将她连床事都害怕弄穿的地方扯得一片血渍,不管再怎么害怕都无法停止。
那是噩梦一般的经历,那是自谢承期出生后她完全忘记的经历,却在今日,在她苦痛万分时再次出现在了面前。
余清害怕得身体都在打颤,宫缩又起,她试探着使劲,却在后面控制不住无法松懈,那孩子的头又在撑开穴口,将曾经堪堪恢复一些的地方再次撑开,撑大,到最后完全堵住,连里头的羊水都流不出来。
“哈啊……”
余清想并起腿,但她又是有过生育经验的人,深知这样对孩子不好,对她也不好,她强忍着继续使劲。
在孩子即将突破最大头围时,余清哭了。
产婆的动作没有停止过,她按压,拨弄阻止着孩子通过的肉瓣,在余清宫缩时压住肚子,让孩子能更快出世。
可是太疼了,实在太疼了,这种疼痛是能让人失去理智的。
余清抓上按住自己腹部的手,哀求道:“别按了,别按了,好疼啊。”
产婆无奈:“夫人千万要忍住,这是最后一步了,您再用最后一次劲,孩子就出来了。”
这是实话,孩子的头已经露了许多,眼看就要突破最大头围了。
余清信了,她松开了手,让产婆继续施力,自己则再次挺身使劲。
“不行了,不行了。”
“噗呲”一声,孩子的头从余清下身滑了出来,同时那堵住的羊水喷溅得到处都是。
含着孩子的脖颈,余清痛苦地摇头,嘴里直嚷嚷着不行了,她年纪大了,意志力不比从前,在这样的痛苦之下,再也无法从容应对。
“好疼,好疼,呵啊——裂了,不生了,啊啊啊啊”
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尽管嘴上,心里都想停下,可是身体不让,产婆只轻轻一拽,余清就控制不住用力的欲望,向下面使了一阵猛劲,产婆本是为了清理孩子口鼻里的脏东西,没想到这一下却让孩子冲出了半个身体。
这一下让产婆险些没反应过来,赶紧托住孩子,在余清缓口气的时候拉了出来。
这是个小姐,几乎在孩子刚被生出来,余清就昏了过去,她这一胎其实没受什么罪,就连胎盘也是自己排出来的,之所以昏迷是因为之前的生产已经给她造成了心理阴影,她实在是害怕了。
谢庭给这个孩子取名为谢晚吟,这是他唯一的女儿,被他娇宠着长大,养出了个刁蛮的性子,又惯会讨长辈喜欢,日后也是个不得了的人物。
“下雪了。”
齐婉站在窗前,纸糊的窗纸迷离了视线,只隐约能瞧见这窗纸后的白茫。
去锦宫的天可真冷啊,宫里冷冷清清,只有一张覆着薄被的小床,角落里额外添置了一个烧炭炉,炉子里烧着散发缕缕黑烟的劣炭,不见得有多暖和,可总比刚进来时比之殿外也没有什么暖意来的好。
这是齐婉被贬入去锦宫的第六日,她原本也不是什么娇贵的女孩,尽管此后境遇天差地别,她也很快适应。
去锦宫的膳食每日会由宫女按时送进来,齐婉是废妃,不论怎样也不是他们这些奴婢可以置喙的,宫中失宠又复宠之人数不胜数,谁也不愿意轻易得罪别人,因此齐婉虽然住的不好,但份例餐食也不曾有人克扣。
赏雪正尽兴,想着日后晚景凄凉,齐婉便打算趁自己尚有孩童心性,去院内堆个雪人陪着自己,刚系上披风,便听见扣门声。
“扣扣扣”
去锦宫的宫人送膳也只是叩一下门便端了进来,因此这叩门声十分奇怪。
“谁?”
齐婉是个不受人待见的,她不认为落魄后还会有什么人会雪中送炭,因此格外谨慎。
“吱呀”
年久失修的大门推开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没想到皇宫院内还有这样破败之处,娘娘属实是委屈了。”
是淮王。
齐婉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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