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连空气都有了一丝闷热。
一直到了后半夜,窗外淅淅沥沥下起了雨,温度才又降下去一点。
雨声催眠。
他听着雨丝一声一声地敲着窗,终于慢慢也睡了过去。
而在他睡着的最后一刻,他模糊地感觉到喻年又翻了个身,一个毛茸茸的东西蹭了蹭他的脖子,有点痒。
但他太困了,没有力气去分辨那是什么。
依赖性
第二天醒过来,喻年发现自己是整个人压在祈妄身上的。
很不雅的姿势,一只腿横在人家腿上,一只胳膊也压在祈妄胸上。
再过分一点,他几乎就是躺在祈妄身上了。
“草……”
喻年立刻鬼鬼祟祟准备从祈妄身上起来。
他是知道自己睡姿豪放的,但没想到跟人一张床还这样不收敛。
但他战战兢兢起身,又偷偷往祈妄瞄了一眼。
这一眼,他整个人就僵住了。
祈妄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
见喻年看过来,他冷冷地抬起眼,问道,“睡得好吗?”
喻年麻溜地从祈妄身上滚了下来。
反正也被正主抓着了,他干脆破罐子破摔,脸皮也厚了。
他抱着被子坐起来,挠了挠脸,“睡得挺好。”
祈妄也坐了起来。
听到喻年这样说,他都要给气笑了,但睡都睡了,他也懒得跟喻年计较,只是警告道,“再有下次,我就把你扔出去。”
喻年表面老实,实际上等祈妄一转身,他就做了个鬼脸。
他才不信。
他摸过自己的手机一看,已经八点多了,也差不多该去上班了。
虽然他作为编外服务生,可以十点再去,但是早到一点也不是不可以。
而等他洗漱完出来,祈妄已经买好了早饭放在桌上。
“过来吃吧。”祈妄说,他一边散打包袋子一边问,“你是喜欢吃这家的麻圆和烧卖吗?”
喻年却在门口站了一会儿。
他看出祈妄是去楼下那家沈记早餐买的早点,他一向喜欢吃那家,偶然跟祈妄提过一次,没想到祈妄还能记得。
他磨磨蹭蹭地走过来,坐了下来,看见面前热气腾腾的豆腐脑却有些呆。
他很久没有好好跟人一起吃过早餐了。
说来也是没人信。
他堂堂喻家的小少爷,金尊玉贵地娇养长大,却吃顿早饭都没人陪。
他哥哥姐姐太忙了,就算偶尔回来,那两人也经常不吃早饭,好不容易坐下来陪他吃个晚餐,中间他姐又会不停接到公司的电话。
以前还有应泉深偶尔来他家留宿,自从应泉深被打包去英国后,大部分时间只有他一个人坐在那张长桌上,吃完早餐就被司机送去学校。
可他分明记得,在他爸妈在家的时候,他们一家人还是经常围坐在一块儿吃早饭的。
那时候集团里有爸妈撑着,哥姐只用负责上课和实习,而他是最得宠的老幺,考砸了都挨不了几句骂,天塌了也不怕。
一晃眼,离他父母去世居然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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