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电话,我回到家里,把冰箱冷冻室里的那只盒子取了出来,往里面塞满了套了保鲜袋的冰块,然後装进双肩背包里。
中午十一点三十分,我提前半个小时到达了会面地点。
那家咖啡馆开在一幢商业大楼的一楼,面朝大街,客人络绎不绝。
我走进去,环视了一圈,雪洺姐应该还没有到。
我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来,心虚地将双肩包紧紧抱在怀里,一边焦虑不安地看着窗外。我不知道她会从哪个方向来,所以目光不停地来回张望。
如果这时候有人注意到我的话,我想我的样子一定十分可疑。
快接近十二点的时候,我的心情变得愈来愈焦躁,不断地看手表,一分一秒地数着时间,十二点,十二点零五,十二点十分,十二点十五……
直到十二点半,方雪洺仍然没有出现。
难道她不来了吗?
我咬着嘴唇,手心里捏着汗,从窗外来来往往各式各样的行人中仔细分辨有没有一个身材高挑的长波浪黑发的年轻nv人,可是具备这些条件的人,全都不是她。
十二点四十,十二点五十……一点整……
方雪洺的身影迟迟没有出现,她真的是……不来了吗?
我翻开手机,找到之前她打给我的那个陌生号码,回拨了回去,可是关机,我又拨了她原来的手机号,同样也是关机。
我想,今天她应该是不会来了。
我犹豫了片刻,将点的柠檬水结了帐,但还是觉得不甘心,结完帐仍然坐在原位又等了十几分钟,最终,还是沮丧地站了起来。
孰料,就在我刚准备离开的时候,却突然间只听到窗外传来「砰」地一声巨响,紧接着,是路人此起彼伏的尖叫。
我猛一回头,却一下子懵住。
有一个nv人,从楼上坠落,砸在了停在路边的一辆轿车上。
车辆顶盖被砸出了一个凹陷的大坑,支离破碎的挡风玻璃上喷洒着斑斑血迹。
那个nv人以一个扭曲的姿态,一动不动地仰躺在车顶,头部从一边垂落下来,漆黑的长发如瀑布般挂在车门上,而nv人那张惨白的脸孔,刚好正对着我。
我突然膝盖一软,浑身的力气彷佛被瞬间ch0u空,一下子跌坐回椅子里,惊骇地瞪着双眼,整个人止不住地震颤起来。
为、为什麽会这样……
隔着咖啡馆的玻璃,我看到那个nv人的脸上带着一种惊骇而痛苦的神情,一双圆瞠着的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充盈着闪烁的泪光。
她就那样绝望地看着我,我也在看着她。
雪、雪洺姐……雪洺姐!
我突然间跳了起来,刚想冲出去,却一下子看到了一个人。
一个穿黑西装的男人,就站在马路对面,面无表情地看着车顶上的nv屍,继而,透过咖啡馆的玻璃,他看到了我。
我猛然一怔,一丝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停顿了零点一秒钟後,我突然抓起背包冲出了咖啡馆,一路飞奔在大街上。
我不知道那个男人有没有追过来,我不敢回头,也不敢联想,只是拼了命地狂奔不止,一口气冲进了人cha0涌动的地铁车站大厅。
大厅的一整面墙壁上排列着一个个大大小小的置物柜,我随便抓到一个空柜子便将双肩背包用力塞了进去,锁住,拔出钥匙,随後紧握着钥匙飞速逃离了车站。
跑到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我环视了一圈四周,幸好,并没有看到那个可疑的黑西装的男人追过来,这令我稍微安心了一点,我气喘吁吁地靠在路边的灯柱上,喘了一会儿,一抬眸,却看到眼前刚好是一间邮局。
我思考了片刻,然後走进邮局,五分钟後出来,拨了一个电话给乐辰。
乐辰是我最铁的si党,我们相识有十多年,从小到大在同一所中学同一所大学念书,一起g过架一起醉过酒,彼此情同兄弟,除了二哥,他是我最信任的人。
手机铃声响了无数遍,这家伙才懒洋洋地接起来电话,懒洋洋地「喂」了一声。
我一愣,随即骂道:「你是猪啊?几点了都还在睡觉?」
「啊?几点了?我不知道啊,昨晚打了通宵游戏嘛……」乐辰梦游似地说着,又打了个哈欠。
「喂,你给我清醒一点。」我没工夫跟他闲聊,按捺着x子,道,「阿辰,你听好,我刚才在邮局给你寄了一样东西——」
「哦,是吗?都这麽多年了,你终於能够记得我生日了吗?」乐辰笑嘻嘻地打断了我的话,「其实你可以当面送我礼物啊,不用这样给我惊喜啦——」
「惊喜你个头啊!」我忍不住骂道:「你给我正经一点,我这边正是x命攸关的时刻!」
「呃,x命攸关?有没有那麽夸张啊?」
「阿辰,我是说认真的,你给我仔细听好,接下来的这些话,我可能没有时间也没有机会再说绑架
当我再次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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