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皱了皱眉,忍不住提醒道:「你不记得我了吗?我们见过好几次,上一次我去研究所的时候你还买过一罐可乐给我,记得吗?」
周文旭神情恍惚地看着我,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回忆,一句话也不说。
虽然我们不熟,但也没有陌生到完全想不起来的程度啊……
他难道是失忆了吗?还是说话有困难?
我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非常耐心地等了好一会儿,终於又憋不住地问了句:「周大哥,你知道我二哥卓少天在哪里吗?你们到底发生什麽事了?」
可是周文旭仍然没有说话。
我不禁疑惑地抬头看了看站在旁边的医生,用眼神询问着:怎麽回事?
医生对我苦笑了下,摇摇头,表示无能为力。
就在这时,突然,周文旭一下子从床上弹了起来,扯断了生理食盐水的管子,整个人向我猛扑过来,一把扼住了我的脖子,用力掐了下去。
我被他吓了一大跳,根本来不及躲闪。
「砰」地一声,椅子向後翻倒下去,我一头撞到了地板上,顿时一阵晕眩。
「去si吧!你们都去si吧!去si!去si!」
周文旭紧紧地掐着我的喉咙,我一口气透不过来,拼了命地去掰他的手,可是他的五指扣得很牢,根本掰也掰不开。
医生和眼镜男都冲了过来,一人一边地拉住了突然间发狂的周文旭,小护士赶紧在他的手臂上注s了一针镇定剂,几秒钟後,他的手渐渐松开了,但是目光仍然笔直地看着我,看着我,直到最後一下子浑身瘫软,失去了意识。
我坐在地上不停地喘息着,咳嗽着,看着昏si过去的周文旭被抬上了病床。
手心里,多了一样东西,我不知道那是什麽,但是现在我不敢去看。
我紧紧握着拳,环视了一圈四周。
眼镜男,胡胖球和黑西装都没有察觉到周文旭给了我东西,但是那个萧然,却是微微眯起眼,目光犀利地盯着我握拳的手看了一会儿,无声地扬了下嘴角。
我仍然假装咳嗽着,悄悄把手心里的东西塞进了k袋。
我仍然假装咳嗽着,悄悄把手心里的东西塞进了k袋。
从医院出来之後,我对眼镜男说:「能不能让我打个电话?」
我想要联络研究所的人,请他们去通知周文旭的家人——他在这里。
可是我的手机和钱包都被搜走了,现在身无一物,根本就没办法打电话。
然而我的请求被无视了,眼镜男根本不理我,我看着他的背影,忍无可忍地握着拳头,刚想冲上去给他一拳,可是後领却被人一把拽住了。
「啧啧啧,真是血气方刚的小处男,之前被打趴下的教训还没受够麽?」
萧然斜眼看着我,嘴角透着一丝坏笑。
「你才taade是处男!」我回眸瞪了他一眼。
「哦?难道你不是麽?」
「我……」我突然间语塞,一口恶气难出地咬着牙,却无法反驳。
萧然笑得更加邪恶了,揶揄地看着我,然後慢悠悠地递过来一支手机。
两分钟後,我站在一条巷子的隐蔽角落,被眼镜男手里的枪口指着脑袋,拨通了二哥研究所的电话,但是我不敢多说一个多余的字,也不敢说出自己的身分,只是告诉对方,周文旭目前在一个叫骈凉的小镇。
打完电话,我们再次回到了那间旅店。
青青看到我们就追问:「怎麽样,找到那个人了吗?你们认识吗?」
我低着头,没有说话。
胡胖球道:「不认识,认错人了。」
「哦,是吗?那个人也真可怜……」青青自言自语地说着。
当晚,我们便在「清凉地」住了下来,一共要了三间客房,眼镜男和胡胖球一间,我和黑西装一间,萧然独自一间。
整整一下午,我一直找不到机会去看口袋里的东西,直到晚上进了房间,我躲进了厕所里,反锁了门,才终於把k袋里的东西0了出来。
那是个小纸团,皱巴巴地r0u成一团,黏糊糊地全是汗渍。
纸质已经sh软,我不敢太用力,生怕会弄破,只能小心翼翼地摊开来,在手心里放平,再仔细一看,发现这其实只是一整张纸的四分之一,似乎是情急之中被一把撕扯下来的,缺口十分不平整。
纸片上写着几行歪歪扭扭的字,前三句话已经字迹模糊,完全辨认不出来,我只看清了最後两行字,加起来一共只有十个字——
「ta们来了。」
「ta们真的来了。」
在看到这两行字的一瞬间,我立刻认了出来,这是二哥的笔迹。
二哥天生是左撇子,写出来的字迹笔锋会和常人有一点微妙的区别,我看过他手写的一些考古报告,所以对於他的字迹很熟悉。
没错,纸片上的这两句话,的的确确是二哥写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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