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笑着,似乎毫不在意,道:「其实这件事我自己根本没有印象,但是我妈说,我是五岁那年自己一个人从沙漠深处走出来的,当时刚好被他们看到,就带了回去,而之後也一直没有找到亲人,所以他们就领养了我。」
「沙漠深处?」我皱了皱眉。
「对,我妈说,我走出来的那个方向,应该是乌邙。」
「乌邙?」我不禁又是一愣,想要回眸看她,可是头转到一半就y生生地忍住了。
青青笑了下,说:「所以,我一直在猜测,我的父亲,或者母亲,很有可能也是挖宝的人,当年他们带着我深入沙漠腹地,也许是遭遇了不测,也许是迫不得已,总之,他们最後扔下了我,我有时候会做梦梦到他们,不过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看不清到底是长什麽样子……」青青呢喃地说着,声音愈来愈轻,愈来愈轻,轻到最後彷佛是在梦呓。
我回头看了一眼,不禁苦笑了下。
呵,这小丫头,旁边躺着个才见面没多久的陌生男人,居然也毫无防备,就这样裹在睡袋里睡着了,恬静的睡容里还带着一抹恍惚的微笑,也不知是梦到了什麽。
虽然我不清楚这丫头说的话里究竟有几分真假,不过就在刚才,那一瞬间的回眸,我确确实实地看到了一样东西,在她的x口,有一个清晰的暗红se印记。
那是一块……一块胎记吗?可是又有点不像,因为形状非常规则。
我不知道具t该怎麽形容,那个圆圆的印记大约有一个拳头大小,一眼看去就好像是颗六芒星,也有点像是……太yan?
等等!太yan?这个图案,我好像之前在哪里看到过?
我突然间一个激灵,「腾」地从地上坐了起来。
对了!是那只快递的盒子!二哥叫人送来的那只纸盒上,就有一个这样的标记!
只不过那个标记是用黑se马克笔临时画上去的,所以看起来并不工整,有点草率,但图案确实是一模一样的!
也许是我的动作幅度太大了,吵醒了青青,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从无线小夜灯幽暗的光线里看着我,问:「怎麽了?」
我也在看着她,沉默了片刻,终於还是问出了口。
「你x前的那个,是胎记吗?」
青青愣了一下,下意识地0了0自己的x口,突然间明白了什麽。
「哦,你是说这个啊?这个应该是胎记吧,我也不清楚,从小就有的。」
我看着她,没有再说话,而接下来,我便再也睡不着了。
这个奇怪的太yan图案究竟代表了什麽?为什麽青青的身上也会有这个图案?这与二哥的失踪又有何关联?
这三个问题反反复复地纠缠着我,以至於我闭着眼睛却愈睡愈清醒。
外面的风声大得如雷贯耳,「啪啦啦啪啦啦」地吹打在帐篷上。
我翻来覆去睡不着,索x轻手轻脚地爬了起来,悄悄拉开拉链,走出了帐篷。
从遥远的地平线上呼啸而来的寒风夹杂着淅淅沥沥的沙子,紧贴着我的皮肤一道道刮过去,那种感觉,就彷佛是被带着倒g的野兽舌头慢慢t1an过,疼得有点刺骨。
我不禁抱起双臂哆嗦了一下。
现在的气温,恐怕已经接近零度了吧,就连我呼出来的气息都已经变成了一团团白雾,而我却只穿了一件短袖t恤,在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
这沙漠里的天气真是bnv人的脾气还多变。
我丝丝地ch0u着凉气,踩着夜露中微微sh润的砂砾,慢慢往前走了几步。
四周是一望无垠的辽阔沙原,一片沉沉的si寂。
这里既没有城市夜晚偶尔路过的车辆引擎声,也没有乡村路边草丛里浅y低唱的蛙叫虫鸣,什麽都没有,没有任何生命t,是一片真正意义上的静如si寂。
我站在这片无边无际的浩瀚荒漠之中,抬头仰望着灿烂星空,心底里暗骂了一声。
靠!老天真是跟我开了一场极为过分的玩笑!
一个礼拜之前我还在绞尽脑汁地四处投简历找工作,却怎麽都没有想到一个礼拜之後的今天居然荒唐地站在了一片杳无人烟的沙漠里吹着冷风。
等找到了二哥,我一定要狠狠地揍他一拳!
我咬了咬牙,刚想转身躲回温暖的帐篷,却不经意间眼角的余光瞟到了一抹人影。
那抹人影正在从营地向外走去,独自一人。
我赶紧往前追了几步。
没有云层遮挡的月光在这浩渺的沙原里显得格外明亮。
我和那抹人影拉开大约有三十米的距离,跟在後面亦步亦趋。
皎洁的月光之下,我看得很清楚,那个人,是萧然。
他穿了件深se外套,背後背着那把长长的用白布包裹着的却邪剑,一个人走在飞沙走石的荒漠里,身後留下的一串脚印很快被淹没在风沙里。
他这是要去什麽地方?他想g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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