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然在沙地里走了很久,我一路悄无声息地尾随着他。
没有手机也没有手表,我只能大概估测一下时间,我们至少已经走了有超过一个小时,此时已经距离营地很遥远很遥远,并且在连续翻过了好几座沙丘之後,我恐怕已经彻底无法辨认回去的路。
要知道,在狂风侵袭的沙漠里,那一座座沙丘并不是固定的,而是在慢慢移动,尤其是一些小沙丘,被强大的风力推动着不停地向前产生位移。
因此,在沙漠里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地标参照物,只能依靠指南针,星象,日起日落,或者是自己的直觉来判断方位。
而此刻,如果没有前方萧然的背影,我想我肯定已经迷失了方向。
所以,我不得不跟得他很紧,生怕自己一个人走丢,但却又不敢靠得太近,於是只能怀着这种无b矛盾的心情一会儿走快几步,一会儿又在原地停一停。
这片辽阔而又单调乏味的沙原里空无一物,其实只要萧然一个回头,肯定就能看到我,但是他一直没有回头,只是在不停地往前走。我不知道他究竟要去哪里,也不知道还要这样继续再走多久,只能很被动地跟在後面。
夜半的气温愈来愈低,一阵阵刺骨的寒风吹过,我抱着肩膀冷得牙齿咯咯作响,几次想要打喷嚏,可都y生生地忍住了。
前方横卧着一座高耸的沙丘,目测起码在三米以上,萧然动作敏捷地爬了上去,一眨眼的工夫,便在夜se中消失了身影。
我愣了一下,赶紧冲过去,加快速度地也跟着爬上了沙丘,可是因为手脚冻得已经有点麻木,一个不小心便滑了下来,等我终於气喘吁吁地爬到了顶端,再一看,却吃惊地发现,萧然,居然不见了。
放眼望去,苍茫的夜雾之中,四周只剩下一片荒芜的砂砾。
现在怎麽办?是继续往前去找萧然,还是往後去找营地?
可无论是往前还是往後,我都不知道确切该往哪个方位走。
冰冷的夜风席卷着沙土在耳边「呼——呼——」地响,拉长的音调就彷佛是某种野兽的嘶吼,一遍又一遍地回荡在这寂静的深夜里。
我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高耸的沙丘之顶,被无边的黑夜与荒漠层层包围着,茫然地望着脚底下这片寸草不生的沙地。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这是我第一次,t会到了未知的恐惧。在沙漠里迷路,几乎等同於si亡,如果我si在这里的话,恐怕没有人会知道,而我的屍t,也许永远也不会被人发现。
我握着拳,咬着牙,伫立在寒风中轻轻颤栗着。
而就在这时,背後冷不防地响起了一个悠悠然的声音。
「啧啧,如果我只是去上个厕所,你也这样一路跟着我吗?」
我一怔,猛一个转身,却看到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萧然正站在眼前痞痞地笑望着我,一瞬间,悬在半空里的心,稍许安定了下来。
幸好,还有这家伙在,我还没有迷路。
深x1了口气,我没好气地看了看他,说:「鬼才相信你走了一个多小时就是为了……为了……阿嚏,阿嚏,阿嚏……」一句话还没说完,我就忍不住连打了三个喷嚏。
萧然笑了起来,脱下外套扔了过来。
「当心别感染风寒,在沙漠里生病等同於一半自杀。」
我白了他一眼,把衣服扔了回去,「不用你管。」
萧然笑着摇摇头,摆出一脸困扰的表情,道:「啧啧,真是个倔强的孩子,你哥叫我照顾你,我总不能让你si在沙漠里吧?」
「你说什麽?」我突然一愣。
「我说我不能让你si在这里。」
「不对,前面那句。」
「真是个倔强的孩子。」
「靠!你故意的是不是?中间那句!」我皱眉瞪了他一眼。
萧然笑嘻嘻地望着我,说:「你哥叫我照顾——」
「你认识我哥?」我立刻打断了他的话,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你认识我哥?」我立刻打断了他的话,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对啊,两年前我和少天一起参与了却邪剑的监定工作。」萧然笑着耸耸肩。
我突然冲上去一把拽住了他的衣领,道:「这麽说,二哥是不是有跟你联络过?他在哪里?在哪里?」
「啧啧,好激动啊,原来你有恋兄情结?」萧然戏谑地眨了眨眼睛。
我低吼了一声:「别扯开话题!回答我!二哥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
「他不是有跟你联络过吗?你怎麽会不知道?」
「冷静点冷静点,听我把话说完。」萧然被我摇晃得投降似地举起了双手,说:「少天只是那天在半夜三更打了个电话给我而已。电话里他只说了一句话,就是拜托我,无论如何,一定要保证你的安全,其他什麽都没有说,就挂了。」
话音落下,我怔了怔,思索了片刻,问:「这个电话是什麽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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