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那片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茫茫盐硷地上,正陆陆续续地冒出来一个个圆圆的黑se脑袋,密密麻麻地连成一片,每一张脸上都流淌着漆黑浓稠的粘ye,嘴巴里发出「咯咯咯」的机械声,挣扎地一点一点往外爬。
天!居然有那麽多!
我目瞪口呆地愣在那里,被萧然一把拽住了手臂踉踉跄跄地往回跑。
我们又被b退回了矿队营地。
「怎麽办,现在跑不出去了,那是什麽东西?会吃人吗?」
我一筹莫展地回过头,却看到萧然从营地里捡了一把铁锹扔过来。
「你打算g什麽?」我接住了铁锹,不解地看着他。
萧然又找来另一把铁锹,握在手里挥动了几下,摆了个打bang球的姿势,痞痞地笑着问:「喂,打地鼠的游戏你玩得好不好?最高拿过几分?」
「哈?什、什麽?打地鼠?」
我有点跟不上他那跳脱又奇妙的思维节奏,只能一头雾水地眨了眨眼睛,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看到他已经举着铁锹冲了出去。
「喂、喂!等一下!」我大喊了一声。
「快点跟上!跑丢了我就不管你了喔!」
扔下这样一句莫名的话,转眼间他已经冲出了十米开外。
於是我只能一咬牙,赶紧跟在後面飞奔过去。
彭,彭彭彭,彭,彭彭……
满身挂着粘ye的黑se人形好像殭屍一样从四面八方向我们围拢过来,萧然握着铁锹,左一下,右一下,一边往前方的沙丘直冲,一边用力挥打那些人形的头部。
而被重击到的黑se人形发出一声声惨烈的嚎叫,纷纷潜回了「冰层」里。
原来如此!打地鼠!真是亏他想得出来!
明明就是这麽惊心动魄的可怖场景,被他这样一b喻,却让我有点想发笑。
不过,现在还不到笑的时候,危情可能一触即发。
我握着铁锹,紧跟在萧然身後,看到那些想从「冰层」里si灰复燃再次冒出头来的人形,便冲上去猛力一挥,「彭」地一声,被打到的人形尖叫着又再次缩回去。
就这样,我们一路「劈荆斩棘」,在密密麻麻的黑se人形包围圈中杀出了一条直路,头也不回地一口气冲上了来时的那座沙丘。
「怎麽样,你打了几只地鼠?我有四十七只。」
萧然笑着将沾满黑se粘ye的铁锹在手里转了一圈。
我撑着膝盖喘息了几下,愕然地抬头看看他,不可思议道:「你竟然还数了?靠!你的变态指数真是再次刷新了我的世界观……」
萧然哈哈笑了起来,抚乱了我的头发,道:「看你刚才玩得很开心嘛。」
「滚!我才没有在玩!在玩的那个人是你吧!」
我对着他转身爬上沙丘的背影吼了起来。
该si的,他真的以为这是打地鼠游戏吗?刚才若是一个不小心,就会被那些浑身发臭的东西拖走的好不好!不过,那到底会是什麽呢……
我站在沙丘上,疑惑地回头望过去。
那些恶心的黑se人形已经开始一个个逐渐缩回了「冰层」里。
不一会儿工夫,白茫茫的盐硷地上又恢复到了一片si寂。
迎着凛冽的寒风,我凝眸眺望出去,却忽然在明亮的月光底下隐隐约约看到了一抹人影,那是……一个孩子?
一个大约四五岁的小男孩,没有穿衣服,光着身子赤着脚,就那样一动不动地站在一片白se的盐壳之地上,微微歪着头,两只眼睛直愣愣地望着我。
天呐!这里居然有个孩子?
我大吃一惊,赶紧叫住了萧然。
「喂,等一下,你快看,那里有一个——」
我回过头,伸手一指,却突然间顿住。
「有一个什麽?」萧然望着我。
而我却回答不出来,因为手指的方向,空空荡荡,什麽都没有。
萧然看了看那片白花花的盐硷地,问:「你看到什麽了?」
我懵了半晌,喃喃地说:「没,没什麽。」
刚才那个孩子不见了?还是他根本就没有出现过,难道一切只是我的幻觉?
我感觉头脑有点昏昏沉沉,愣在那里呆了一会儿。
「走吧,回去还有很长一段路,看来今晚是别想睡了。」
萧然拍了拍我,我点点头,一声不响地跟在他後面爬上了沙丘,可是一边爬,一边仍然不甘心地回头看看。然而,直到我们翻过了那座高高的沙丘,彻底离开了那片诡异的盐壳之地,那个孩子却始终都没有再出现过。
回去的路我不认识,只能跟着萧然走,他带了一个指南针。
大概是因为现在b来的时候要疲惫得多,t力也差不多耗尽,所以我感觉我们好像花了更长的时间,而且来时是顺风,此刻是逆风而行,我低着头,顶着猛烈的寒风,几乎走三步退一步,被弥漫的风沙吹得眼睛都睁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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