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必要。
他想了一下,命人召了郑熹过去。
郑熹的心里,未尝不想有一点改变,他心里有一个底线:狱丞,从九品,不入流也是个官不是?让个女人做官,那是有点不妥当,被驳回也可以接受。不过添女性狱吏,他是觉得可以的甚至是应该的。所以祝缨先去捅破天,他再来糊一糊,最后就能达成个双方都能接受的结果了!
到了御前,先舞拜。皇帝没说话,让宦官把奏本拿给他,郑熹打开一看,就是祝缨写的那个。
他虽已知全部内容,仍是看完了才,说:“这小子!又来了!”
“嗯?”
郑熹就解释:“这是个小孩子,猴儿一样,事情倒是办得体贴周到。”
“体贴周到?”
郑熹就将祝缨办的几件事给皇帝说了说,先是周游案,然后是龚劼案,再说祝缨复核时的事。这些都是已经了结,且有皇帝满意结果的事情,皇帝来了点兴趣,问道:“不要因他断案明白,就觉得他办别的事也明白了。”
郑熹道:“别的事也还可以。”
“哦?”
郑熹就又说了祝缨自任大理寺丞以来的事迹。
皇帝听到中途,问道:“这一笔钱从哪里来?”
郑熹道:“他自个儿去算,从采买节省或是各处空耗的裁减。”
皇帝的兴趣越发大了起来:“都怎么干的?可行吗?”
“都可行。”
因为祝缨办事细致,办得也周到,条理分明,郑熹也是个头脑清楚的人,讲得也明白,皇帝听得舒服极了。就像是看一个水到渠成的顺滑故事,丝毫不用担心有什么神转折,最后说:“他所奏之事或许可行。只是礼仪仍有些疑虑,可以议一议。”
增加一些官员的名额,这事是需要政事堂来正式下公文的,又,从九品也是官,也需要让吏部来管,也需要发俸禄,这又涉及到户部等处。虽然小,但是得过这一关。
接皇帝就写了一行字,着政事堂与吏部来详议此事。
这一议,就议大发了。
政事堂有许多事情要处理,和皇帝一样,他们先办大事,再办小事,这一天等到奏本发到他们手上的时候,都快落衙了。陈相和施相二人看到的时候再议好像也来不及了,两人都是做官久了的人,一眼就看出这里面有些麻烦,但是一口回绝又不太合适,因为确实有男女大妨。
施相道:“这个……一时怕是议不清。”
陈相一听他这个口气就知道,他想把这个事儿给糊过去,从九品的位置再加上几个小吏,屁大点的事儿,就搁那儿放凉了,它都不能算大事儿。先放两天,皇帝想不起来就放着,想起来了,就再议。
陈相看看奏本的署名,对施相道:“既然陛下有旨,不如还是议上一议。”
施相道:“那只有吏部怎么能行?礼部不得拉过来吗?大理寺添了,别的地方要不要添呢?刑部呢?各府县呢?”
他说的是有道理的,并不全是因为他自己想糊弄。因为增添一个官职这个事,哪怕皇帝现在同意了,各部还有其他的工作要做。比如,礼部还得给这个官员安排个站位。
陈相道:“今日已晚,先知会各部一声,让他们明天派人来吧。先议着,有什么疑问,将这个祝缨召过来答疑嘛!我看看,还有附了个片子,写得好像也行?”
施相道:“好吧。”
毕竟是个从九品的官位,也不是大事儿,施相也就没太放在心上。至于狱卒的事,他们俩都默契地忽视了,小吏,就更加不算事儿了,那是捎带的。
次日,由于已经知会过了相关的人员,各部都指派了相关人员来。从九品的官位,女性,虽然理由还算正当,也不值当各部大人们专门把它放在程出来。”
说完,他就让人把这些人放一个屋里去,他也不主持这个事儿——事太小了。
哪知这群郎中根本没有议出个结果来。外面看着一句话,“礼部议礼”,那可不是一个站班的位次的问题了。从九品的品级待遇那是有的,如果你是个女性,那么跟男性一起站班,是不是不妥?再有,一个男性官员,是可以封妻荫子追赠父母的,女人当官,怎么算?这涉及礼仪大事了!
专管这个的事的人想得就细:“虽说男女大防,总不能狱里的大防有了,朝上的反而没有了吧?还有,她的官服怎么弄?”
吏部手里反而简单,他倒不用考试性别问题,他考虑的是:“给大理寺添这些人,别处会不会有想法?”
讨论了一整天,竟然没能有一个结论出来。大家的态度是出奇的一致:有道理,但不多,荒唐但又不是完全荒唐。如果拒绝呢,又没有别的办法可以给丞相一个替代的方案。陈相要的是“章程”。
其实陈相没有一定要办成这件事,祝缨的面子也没有这么大,陈相是看皇帝没有拒绝而郑熹这个大理寺主官没有反对。这群郎中想得就多了!
中午各回各处吃午饭,吃饭的时候就把这事儿传出去了,到了下
精彩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