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了事儿着急,问事就是问事。
她问道:“刺史府发生什么事了么?”
信使道:“没什么大事呀。”
祝缨道:“小事呢?不大不小的事呢?”
“小人不知,起先是冷大人在休养,几位先生在忙碌。大人才养好,又查出一些账目上的不清楚,大人气着了。旁的没事儿。”新官上任,这都是常有的,不算稀奇,信使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
祝缨见问不出什么来也不强求,仍是按照计划初三这天动身。
祝大道:“三六九,往外走,好日子。”
张仙姑和花姐都坐车,祝大骑个马,骑一会儿说骨头疼,张翁赶紧请祝大坐自己的车,自己与管事挤一处。祝大半推半就,祝缨道:“何必让?前面驿站再寻一辆就是了。”
祝大因为女儿的关系,自己也是个封翁了,可以配车马,驿站也会给他提供便利,一行人顺顺当当地往州城而去!
祝缨这里一走,连小吴等得用的人、顾同这样机灵的学生都带走了,县里有些人便就“同乡会馆”的事儿又三三两两各自抱团走动了。
顾翁等人深恨自己:“一把年纪,眼皮子竟浅了,该等一等的。”
“早知大人不会亏待人,我等心甘情愿的效力。”
“在这里说这些有什么用,该像个办法让大人知道我们的心,表白我等愿供驱策之意。”
“不如托老封翁?”
“我看不如大娘子说话顶用。”
顾翁咳嗽一声:“都想岔啦!咱们大人心志坚定,凡是自己做主,不易动摇!还是想想要怎么求求垂怜大人才好。”
已得的想要更多,没得到的反而没有“等一等”的想法,想现在就得到一些。
“以往大家一样,谁也不比谁高明,不过因他住在县城,运气好遇到了祝大人就比我们高出一截了,可不是他自己的本事。我来我也行!”
“这不是没机会么?”
“怎么才能向大人表白我等也愿为大人出力、分忧呢?”
“还是要让大人看到我等的本领才好。大人最是公道,不会埋没人。”
“那也得有个事好叫咱们显本事啊,什么事呢?”
几伙人各自商议也没商议出个什么结果来,林翁心里晃悠悠的也没个准头,一时想“前面肯定有更好的”,一时想“大人是不是没看上我?”
晃悠悠地往家里赶,却见他的小儿子跑了出来迎他:“阿爹!”
“你那是什么样子?稳重些!”
“姐姐、姐夫回来了!”
“什么?”林翁吃了一惊,“出什么事了么?”
小儿子道:“看着不像有什么坏事儿,姐姐在与阿娘、大嫂她们说话,大哥陪着姐夫,姐夫说有事儿要与阿爹商议。”
林翁道:“思城县有什么事是与咱们有关的吗?”
他女婿是思城县人,实在是有些奇怪了。
“快!赶紧回去!”林翁道,“酒菜备下了吗?将我存的那坛好酒挖出来!还有橘子!可算有一样他也会说稀罕的东西了。”
拜访
女婿是贵客。
林翁听说女婿来了,不敢怠慢,且将同乡会馆之类的事情放上一放,一心一意好好地招待这位贵客。
父子俩到了家门口,果然看到外面有车有马数目不少,几个仆人在卸车上女儿女婿带来的礼物。林翁宅院突然多了许多人顿时拥挤了起来,于是一些仆人就往外闲站。门房内,一个仆人倚着柱子在与别的仆人吹牛:“骗你们做甚?姑爷出手可大方了!我也有酒吃!”
林翁喝道:“你怎么来了?二郎呢?也过来了么?家里谁在看家?”
仆人吃了一惊,赶紧长揖行礼:“老翁!二郎也在里面,小人是跟着二郎来的。留了五郎在家看家。”
二郎是林翁留在乡间守业的儿子之一,林翁自己带着长子和幼子居住在县城。他家人丁兴旺,光活下来成年的儿子就有八个,自家人多就不用外人了,成年的儿子们也有看着乡下田地的、也有在县城里上学的。林翁也得意自家子孙多,也愁儿子太多家产不够分要琢磨新出路。
所以女婿就显得格外地值得亲近了。
林翁正正衣冠、清清嗓子,将到正房时才放大了声音说:“是贤婿来了吗?”
里面他的女婿黄十二郎与儿子林大郎等兄弟几个听到了,一齐出来迎接:“岳父大人安好。”、“爹。”
黄十二郎是个约摸三十岁的男子,微胖、挺着将军肚,是个腰带十围的壮模样。一条革带系在大肚子偏下的地方,上面挂着好些配饰。他稍有点矮,五官端正,礼貌也周全。
林家一家都将他捧在手里,兄弟几个将林翁与黄十二郎一起拥簇进了厅里,上面是翁婿对坐,下面是兄弟几个陪着。
仆人重上了茶水,林翁问道:“贤婿此来,所为何事呀?”
黄十二郎在林家挥洒颇自如,他说:“正有一件事要拜托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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