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又觉得还是在京城熬资历更适合自己。郑奕倒是在兵部,但是金良想升个五品,他还得通过兵部尚书,这是个坎儿,不太好悄悄办,遂作罢。
温岳要了竹筒签筹来,又行酒令。郑川摆弄着竹签,觉得有趣,郑奕道:“你看什么呢?”
“十三叔,家里的都是牙签,没见过这样的。”
“我得跟七郎说去,你再这么着可就要被养傻了。”
叔侄二人嘀嘀咕咕。祝缨见几人都有了点酒意,问道:“你们有没有认得的,愿意到南府去的人呢?不是做仆人,如果有合适的,咱们私下调一下,南府、福禄县都行,吏部那里我去跑。”
邵书新直白地道:“能合你意的人恐不乐意去。”之前祁泰那样是找饭碗的,越是地位低的,活着越不容易,所以愿意。现在要的是已有官身的,都有点身份了,就更爱惜自己。要么是有点赌徒之心,要么是走投无路,要么就是真的满腔情怀。
后者他们通常不太相信此人性情是否属实,走投无路的赌徒也不是天天都能遇到的。
祝缨道:“那就算了,先就着手上的人用吧。”她不再提这个话题。攒局,这不上不下的还真不太容易。
一群人不再聊任何的正事,单说些风俗人情,郑川听得十分入神。
天擦黑,祝缨将众人送出门去,也拿定了主意。
她决定了,跟吏部那里商议一下,把祁泰、小吴、顾同都给塞到南府里。已有官身,补个实职,还是个烟瘴之地的九品的小官,就他们了。搁她手里,干几年活攒点功劳和上等的考试,升到八品不是问题,接下来就看机缘了。顾同能走得远些,祁、吴两个还得看命。
酒楼的伙计们将残肴收走,小吴凑了上来,道:“大人,那个,他们有几个人想来求大人点事儿。”
祝缨道:“什么事?”
小吴笑道:“大人如今高升了,身边不能只有咱们这几个人伺候着不是?他们有几个人,家里也有伶俐肯吃苦的孩子。”
祝缨道:“都是熟人?”
“那可不!”小吴低声介绍了一下,“都是从小长大的,小人也认得。不好的,小人也不敢同大人讲,更不能叫大人吃亏。要不是现在走不脱,我姐夫都想跟大人南下呢。”
小吴给介绍的,一个是他的表弟丁贵,一个是大理寺的积年老吏老牛的孙子牛金。又准备了几个备选的,不外小吴亲戚或者大理寺熟人家的。
祝缨道:“他们。”她都有印象,大理寺这些吏员及其亲眷,祝缨心里都有数。小吴也没撒谎、风评都还可以,不过小吴的表弟家里小有点家资,有房,有个小铺子。祝缨问道:“你表弟家里还不错嘛,怎么舍得离开?”
小吴道:“想趁爹娘身子骨还硬朗出去见见世面。”
祝缨道:“你没对你表弟讲,我身边这许多人,也不是人人都有官做的。”
一句话戳破小吴的心事,吓得他当即跪了下来:“小人该死。”他如今在外面不飘了,在自家亲戚面前被全家一套夸,不免要充个胖子。嘴上稍稍吹个牛,夸大了一点在祝缨身边的好处。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被祝缨给看破了。
“起来。回去想清楚了,同他们讲明白了再带过来。我这里好处有,坏处也有,还有板子挨呢。不要让人家只听到好处没听到坏处,苦吃完了,好处没能尽得,你是要落埋怨的。”
“是。”
南府
小吴蔫头耷脑地回了家。老吴正在檐下逗家里养的那只老猫,猫已经很老了,十分懒得动。小吴挨挨蹭蹭地蹲到老吴身边:“这猫太老了,再聘一只来吧。”
老吴瞥了他一眼:“你要带走养啊?”
“嘿嘿,爹……”
老吴哼了一声,这儿子有了官身,回来之后全家也跟着添了光彩,近来就有点想要造他老子的反,在全家跟前都大小声儿,谁说话他都要呛两句,说话都是用的反问句。连老子的话都不太肯听了。现在这个狗样子,一定是在外面碰了一鼻子的灰,要用着他老子了。
小吴道:“爹,有个事儿……就表弟的差使。我想荐着他也跟着大人干的,还有那边住的牛金,都挺好的人。那个,跟他们说的时候,说得太好了点儿。这个,大人那儿……”
老吴又哼了一声:“你是不是吹牛了?跟人家吹嘘着怎么风光。”
“什么都瞒不过您。”
“不做中、不做保,不做媒人三代好。”老吴慢悠悠地说,“能说得上话,才显得你能耐那是不假。你是不是拍着胸脯子说,你帮着说话,跟到大人那里好处有的是,还能跟你似的做官儿显威风呢?”
“嘿嘿。”
“叫大人戳破了吧?”
小吴苦着脸道:“爹,这可怎么收场?”
“怎么收场?你又不欠他们的!你的脸丢就丢了,又不值钱。”老吴轻快地说。
小吴缩缩脖子,老吴道:“你是不是收他们好处了?”
小吴愈发不敢说话,老吴扬起个巴掌,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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