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毋再重蹈覆辙才好。”
“是、是。”李司法还是不起来,又请罪,说自己确实本领有限等等,以往确实会有误判的事情发生,案子都整理出来了,请祝缨指点如何判罚为佳。他愿做祝缨的学生,投到祝缨门下跟着学。
顾同死死地捂住嘴才能忍住讥讽的声音。
祝缨道:“指教谈不上,你我互相切磋也可。司法快起来,你我同朝为官,互相帮扶才是正理,你行这般大礼,我可受不起呀。司法要保重身体,以后府里捕盗、断案、治安种种事务少不得你。你瞧,我这里只有一个阿同,指望他帮我复核旧案,不得干到猴年马月去?还要你来相助的。”又让他明天过来跟着复核旧案,有什么问题随时“请教”他,大家将旧案重新审过,再将积年未断的案子也理一理,也好做到心中有数。以后上面追查下来的时候,她也好代为辩解。
李司法这才不哭了,爬起来又是长揖:“下官敢不尽心竭力!”
祝缨命人打水过来,将水放到门口让顾同端进来给李司法洗脸,又请他喝茶,再将他送到门口。
李司法道:“大人留步。”
“走两步又累不着我。”
她将李司法从后衙一直送到衙门口,李司法的仆人牵着马,他也不敢在祝缨面前就大剌剌地上马,向祝缨拱一拱手,转身先步行几步。一转脸,就看到一个人骑着高头大马远远地过来。
王司功远远地看到李司法,心里也是诧异的!这会儿都该宵禁了,虽说在这小城,他们犯夜禁没人敢抓,但是!这家伙不是应该落衙回家了吗?还是跟自己一块儿走的!他怎么回来了?
王司功催动马匹过来,就着衙门口的灯笼看到李司法眼睛红红的,连鼻尖都哭红了,心中暗骂一句:忒狡猾的老东西,狐狸都修成精了!跑过来请罪输诚来了!可恶!
王司功沉着脸,与李司法打个招,跳下马来对祝缨行礼:“大人。”
祝缨对李司法摆了摆手,李司法向她拱了拱手,步态从容地踱远了。
王司功被李司法抢了先,他也想先过来输诚的,不过掌考核的人与吏部一样总有些自矜,又不太舍得就这么听了祝缨的话。然而有把柄被拿捏着,又不得不服个软。犹犹豫豫,将司功佐祖宗八代都骂完了,又想好了怎么将一些严重的事情推给司功佐,这才作罢。
他只恨档已封、府衙守备森严,不能一把火烧了一些旧档。
什么都想明白了,连日后与祝缨的相处,到什么样是完全可以听祝缨的,哪些事儿祝缨如果逼迫太深他就要闹一闹的都想明白了,王司功才跑了过来。
他看李司法走远了,才说:“大人,下官有事要向大人禀报。”
“哦?想必是很着急的事情了,来,里面说。”祝缨说,又问吃饭了没有,让预备王司功的饭菜。祝知府家的厨娘手艺差是出了名的,也就知府家不嫌弃,有时还得借祁司户的女儿帮个忙。
以口味论,王司功是不想吃这个饭的,王司功道:“大人赐饭,敢不领受?”
祝缨请他到后衙,后衙李司法喝过的茶已经收掉了。
祝缨命人上茶,王司功等茶端上来,看丁贵退了出去,也是当地一跪!
顾同翻了个白眼,看着王司功和祝缨又演了一回戏。王司功比李司法高明些,往司功佐身上推了一些,再自己认一点。且要说有一些是“承上官之意”,因为他毕竟“只是个司功佐”品级也不高,才从八品而已。这种事儿,虽是他的职责捏着许多人的前程,但也要看上官的意思。知府不用说,就是司马,也是个正六品。比他高太多了!回忆自己的“左右为难”,王司功泣不成声。
祝缨也不是省油的灯,戏笑着说:“好吧,以后司功再对别人言,就说也是我这个上官的意思办岔了事就行了。这锅,我来背?”
王司功又被她一句话打跪到了地上,连说那肯定是自己的错。
两人又是一番机锋,最后和解。祝缨还对王司功语重心长地说:“司功安心做事,必有回应。”王司功三十大几快四十的人了,被她弄得暂时息了气。最后也洗了脸,跟祝缨就在前面吃了饭。
饭是花姐帮忙做的,王司功心道:味道居然还可以,来新厨子了吗?
他比李司法多混了一顿饭,自觉也是稳了,也是步行了几步才上马,心道:他还是要捏着我的把柄,想必老李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总算不追究了。等过了这一任,他走了,我们也不必伺候他,又或者也能调走,谁还管这个事?且将眼下糊过去才好。他手上亲信不过这些人,总还能用得到我。唉,他的亲信都得升迁了哩!不知我能不能也……
顾同等人都走了,再掩不住一脸呆滞:“老师!他们怎么这样?”
祝缨道:“哪样?一个鼻子两个眼睛,是人都这样。”
“怎么这么没骨气呀?朝廷官员!朝廷官员!”
“你还想他们接着为难我是怎么的?”祝缨说,“多读几首怨妇诗吧,看看都是谁做的,看看都是写给谁的。何等哀婉?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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