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远,过两天也过来。到时候大家一起聚一聚,我有事嘱咐你们。”
“是!”
……
赵振到来时,荆生等人已各自回家准备庆祝了。赵振由父母、本族的长辈赵翁等人陪同。福禄县的人到州城来,总是觉得底气格外的足。
他们到了门上递了帖子,很快便得到了接见。
赵翁与赵振的父母激动得话音里有点哆嗦,赵父一个不小心说溜了嘴:“自打大人叫他过来做事,咱们就常说,福气快到咱们家了,比别人虽晚了一点,好饭不怕晚,嗷呜……”
赵母将脚从丈夫的鞋子上又碾了一碾默默地移开,后悔踩得晚了。她的裙摆挨着他的衣摆,一叠,又散开了。赵父忍痛忍得面目扭曲。
祝缨一笑:“你们的好日子也快到了。”
赵父、赵母都开怀,儿子做了官,他们也可做得封翁封君了,一家子都感激了起来。
祝缨对赵振道:“我请你们吃饭,还有荆、汪、方三位,大家伙儿一起,我正好有事嘱咐你们。”
赵振响亮地答:“是!”然后又笑,“学生有些慌,也不知道要怎么做,正想请教老师呢。”
赵家一家人住在福禄会馆里,到得次日,祝缨在府中设宴,作陪的是府里的官员。排面给得足足的。
祝缨给他们都安排好了,先在家中庆祝几天,然后就要动身。几人要任职的地方比较远,都在北方,不像顾同,隔俩月就能捎封信过来请安问好,顺便捎带些东西。赵振等人要去的地方远在千里之外,通信并不方便。
祝缨特地叮嘱他们:“或与前些日子一些官员被罢有关,你们到了那里之后务必小心。你们干事的本事我是不怀疑的,但是人有水土不服、事也有水土不服,人情往来也一样。去了先摸摸底再干。”
“是。”
四人都在祝缨手上干过些实务,虽不如顾同、赵苏那样的娴熟全面,但也耳濡目染,自思可以应付。
祝缨又说:“到了之后务必心怀百姓。与上下要处好,对同僚要客气。且不要动歪心思。只要你们能将事做好,不会被埋没的。”
得了这一声,四人都安了心。祝缨又赠他们盘缠,父老们亦各有赠,没出正月,四人就结伴离开。他们要一同北上,走过一段之后再分开。四人并不知道,吏部那里一批批了不少人,那些人没他们的好运气,须得到吏部走个过场、由吏部官员审核才能领到告身。
祝缨也不知道,此时的京城,皇帝也已同意了姚臻的举荐,要将章炯调离梧州。章炯的品级更高一些,手续也复杂一点,文书下得就晚。政事堂打算将继任者选好,然后一同下文,不给她反应的机会。
她还很高兴,正在去别业的路上。她打算去别业探望一下父母,再回来主持春耕并等章炯回来。
张仙姑和祝大两个自从知道祝缨的计划之后,反对也无效,只得想着先在别业给祝缨“扒拉好窝”。因为项乐新婚,正在福禄县老家小住,新年不在别业,老两口觉得没有自家人看着别业不行,就没有下山来。
与她同行的是别业随从。
花姐等人被她留在了刺史府,随时关注着梧州的动向。
……——
山路比之前好走了不少,五县说不修路,也将大路略略平整了一下。祝缨骑在马上,呵出一团白气。一行人走的是近路,即中路。
南路即左路是阿苏线,北路即右路是塔朗线,中路则是要过那道狭长的山谷。山谷取直,所以比左右路都要近些。
如今山谷尽头已经建起了一个简易的堡垒,或者说关卡。
祝缨一行人到了关卡下面,祝银大声说:“大人来了,快开门!”
关上的人往下一看,忙跑了出来:“大人来了!”
这是两个年轻人,脸上都带着点激动的笑,看着祝缨的眼睛亮晶晶的。关卡上有约摸二十来人,他们都是侯五带出来的人,一见祝缨来,派了两个看门的,余下的都过来在祝缨面前站好队。
祝缨向他们道了一声辛苦,又指其中一人的靴子问:“过年没领到新的?”
那人笑道:“有的,今天轮到我打柴,就换上旧的。”
祝缨又问他们吃住如何:“到卡子上几天了?什么时候替换?还忙得过来吗?家里的活计有人干么?”
领头的一个小胡子道:“回大人,我们这一班守一个月,还有五天就来人替换了。家里尽有人的!咱们吃大人饭,当然要先干大人的活!没有大人,哪里有我们的今天?”
祝缨道:“也要顾家。”
小胡子的官话不太好,听得一愣:“咱们是祝家的,顾家是哪家?”
祝缨一笑:“对,你们是祝家的,不是别家的。”
小胡子用力一点头:“嗯。”
祝缨一路顺利地去探望过了父母,在别业小住了两天,将别业的春耕事务先安排一下,以防到时候自己走不开,别业春耕无人安排。
等她再次下山,便收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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