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拼写奇霞语的发音。细读一下十分有趣,新刺史到梧州外五县都是知道的,但是没有提前到刺史府里等着。新刺史却让幕僚与苏飞虎等人接触,苏飞虎没听出来,林淼听懂了——新刺史要个场面,希望外五县“主动”下山表示欢迎。
作个戏。
苏鸣鸾说,她们也配合演了一场戏。新刺史看着仪表堂堂,然而为人臭气熏天。没有给人当爹的命,得了到处给人当爹的病。
得知“义父”的事情之后,言语之中对认义子义女表示出了极大的兴趣。
苏鸣鸾最后直白地写道:他轻视我们獠人,尤其轻视我这个女人。
苏鸣鸾她们一向不喜欢别人叫她们“獠人”,现在居然在信里写了这个称呼,可见问题是有些严重了。
郎锟铻他们也写了信,用音标拼写自己的语言他们是很溜的。告状的内容与苏鸣鸾大同小异。山雀岳的信写得稍有点不同,他直接问了:这个刺史与大人你很不一样,我们是不是也可以区别对待一下?
祝缨笑笑,且不写回信,而是将苏佳茗叫了过来:“你见过新刺史了吗?”
苏佳茗道:“我们动身前他就到了,好大官威!与阿翁全不一样!”
“详细说说。”
苏佳茗说的与苏鸣鸾大同小异,信上不便写太多,嘴巴就能说出许多坏话来了。“小妹也不住他那府里了,他又多派人看守番学,说是防着学生与官学生打架,怯!还说要将男学生与女学生分开,什么男女大妨,好讨厌的!”
祝缨又问了她一些内容,苏佳茗都答了上来。祝缨道:“你想上京,是不是自己也愿意过来的?在学里呆得不舒服?”
苏佳茗吞吞吐吐地,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祝缨道:“知道了。小妹还让你做什么?”
“叫我听阿翁的。”
祝缨道:“行。正好有事要给你做。”
苏佳茗高兴了:“是什么事?我一定做好!”
祝缨道:“不急,你先要去梧州会馆,带着你的人,做生意。你是南方人,贩运北货,专收西方、北方的货物。不要刻意打听,我给你一张单子,你遇着这些族属的商人,都留意一下。尤其要留意他们有谁到处乱蹿,过份活跃的。”
苏佳茗一一记下。
祝缨又给了她一张自己的名帖:“万一遇到危险,拿着这个,随便找个京兆府的官差,或往县衙、京兆府里去避一避。”
苏佳茗忙将帖子拿到手里,说:“是。”
“去休息吧。”
“哎!阿翁,那要是我探听到了消息,怎么告诉您?直接过来吗?”她看祝缨吩咐的事情神神秘秘的,故而有此一问。
祝缨道:“你有消息就与祝银联系。实在紧急,也可直接上门。”
“是!”
苏佳茗高高兴兴地离开。
祝缨先不休息,她提笔写回信。
先是给家里人,告知自己一切都好,不必挂念,家里牵心的事情自己会留意的。又说猫变胖了一点,成天睡觉。新上司也挺好相处的,总之一切都好。给花姐的信里就多了叮嘱:不行就回别业。
她自己做过刺史,知道一个刺史能干出什么事来。花姐她们的品级太低了,掰腕子掰不过。且梧州不能由自己的家人生出事端。一旦有事,花姐可以与梧州的士绅们联手,尤其可以问一问苏鸣鸾的意见。
给小江的回信写,过一阵子把她的书也献给朝廷。
这是祝缨的打算,对朝廷而言,图书种类的增加也是一种“盛世昌明”的象征。
给苏鸣鸾的信就写得不客气了:我教了你十几年,你难道会没有办法?
给山雀岳父等人的回信就是:应该的。
写好了信,看还有点时间,又将祝炼叫来,询问他在岳家读书的情况。祝缨把送到了岳桓家里去读书,岳家人待祝炼还不错。又检查了祝炼的笔记和功课,才让祝炼去休息。
她自己又翻出来西番语的本子,温习了一遍,才得休息。
…………
祝缨一番动作,外人自是不知。苏佳茗一个年轻姑娘,个头也不高,换上男装之后更不起眼了。京城没人认识她,只当她是南方的商人。自从有了梧州会馆,陆续有些地方的人也学会了,各设会馆。除了游历的学子,会馆招待更多的就是商人了。
北方人看南方人长得都是一个样,南方人看北方人也差不多,距离越远的越分不清。苏佳茗在东、西两市直混到中秋,给祝缨交了三次答卷。丁贵也给祝缨又寻到了另一位通译当老师,学另一种胡语。
中秋时,京城大部分人都换上了夹衣,居住在此的胡商也都收夏衫收起。东、西两市午后才开,他们也都不着急。起床之后有大把的时间准备。
这天早上,有数名胡商家里才早出炊烟,门便被叩响。打开门来,却都是面生的年轻人,向家里递帖子。
打开帖子一看,却是以典客署的名义请他们去“吃茶”。典客署时常也会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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