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会耽误我的事?”
“不会误事的。”
昆达赤又问:“你们会答应吗?”
祝缨道:“这个事我做不了主,但我会为王子转达的。”
昆达赤道:“好吧,我们的马都是良种。我会送给新太子两匹,他还有几个兄弟?我也给他们一人一匹”
“七个。”
昆达赤道:“拿上来。”四个仆人各托一个大盒子上来,昆达赤道:“这是送给你的,这几天多谢了。”
祝缨婉拒了:“是我职责所在,王子此来行李不多,礼物就不必给我了。我可以为王子转交给永平公主。”
昆达赤道:“是那个人的妻子吗?”
祝缨点了点头,昆达赤若有所思,对仆从摆摆手,仆从退下了。
昆达赤再次明确了希望将配额能够增加一半。祝缨见他最在意的就是此事,便说:“王子是担心办不成事回去受到不该有的责怪吗?王子还有兄弟吧?看王子的样子,他们想必也是一时豪杰。”
几句话前言不搭后语,昆达赤心头一震。他来这里可不是为了玩的。他做使者,也有自己想来看一看的原因,也有被兄长坑了的原因。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一国之主的家里更是如此。他算能干的,当然也为自己的兄长所忌惮,于是坑了他过来朝贺兼谈榷场的事情。
朝廷与西番两家亦敌亦友,突然要增加配额本来就不太容易谈得下来。既要谈下来,又不能丢脸地求人,还不能吃亏,少赚就是亏,这个要求本身就很为难人。昆达赤在西番不是管这个的,相反,他一直以勇武示人。派他过来就是不安好心。
昆达赤私下没少骂他哥,但亲爹点头了,还来还是得来。
本以为在四夷馆里,周围都是生人,他们说西番语也没人知道,只要通译不在就可以大声密谋。他们不知道的是,四夷馆都攥在祝缨的手里了,祝缨已经安排了一个通译装成普通的仆役,将他们的密谋听了去。
虽然不是时时紧随,架不住对方没有防备,还是听到了几句关键的词句,不妨碍祝缨由此推测出全貌。
如今祝缨点破了,昆达赤又想她几次提前出声说破自己的心事,一时有些忌惮她。昆达赤眼睛紧盯着狸花猫,左打量、右打量,这一人一猫神神叨叨的!难道他是个祭司?
祝缨又说:“我国皇子也是各有所长,都是很好的人。太子是陛下存世的儿子里最年长的,所以做了太子,这是朝廷的规矩。先立正室的儿子,再从儿子里选最年长的。谁如果不合这两条,想要朝廷册封,得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昆达赤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她。
狸花猫喵了两声,祝缨又切了一块它选中的肉给它,自己将奶茶一饮而尽:“胡人明天就到,他们的馆舍安排在那头,想要亲近可以让掌固为王子引路。明天我还会过来的。”
渐进
祝缨在四夷馆吃的午饭,昆达赤心里有事没吃下去多少,她连人带猫吃得不错。吃过饭后她也没有回鸿胪寺,反而留在了四夷馆里。
典客令还在皇城里,现在整个四夷馆里就只有典客丞的官职比较大,由他陪同祝缨在四夷馆里巡视。典客丞心情有些复杂,一则祝缨不是个苛刻的人,指出不足之后通常会给出个解决的办法,她会教你。二则祝缨是个很能干的人,一般人干的活计在她的眼里都有瑕疵。将第二条配合着第一条去看,让人既敬且畏。连私设小金库这种事,祝缨干起来都比他们高效。
典客丞每天都思绪起伏忽上忽下。
祝缨看一眼他的样子,道:“走吧,咱们看看胡使的住处。”
典客丞道:“是。”
祝缨一边看,一边询问一些事项:“通译安排了吗?厨子呢?是会做胡人饮食的厨子吗?知会禁军了吗?”
能与西番一较高下的就是胡使了,其他小国的使节即使起争执,打架的规模也不会太大。
典客丞一一回答,报了胡人的餐饮标准,每餐每人多少肉食之类,又,胡人来了多少,等等。祝缨道:“固然重视胡使,旁的使节也不能冷落了。罢了,过一时我再同他们聊一聊吧。”
“是。”
祝缨又将各掌客、吏目等召集过来,重新划分一下职责。再请张校尉过来。
等人聚齐了,祝缨先请张校尉坐,张校尉不敢托大:“下官甲胄在身,还是先站着吧。”
祝缨命典客丞取了纸笔来:“我说,你记。这几个人,单管西番的事务……”
鸿胪寺也与别处一样,官吏人数并不满员。先前使者少的时候,几个人负责一个使团,如今使者多了,就要重新分工。像西番这样的大邦,有专人负责,一些小邦就一个人负责两三个,乃至更多。这样就将四夷馆的人分成了若干的小组。
每组以一个掌客打头,每个掌客下管若干吏目、通译、杂役包括厨子等:“都只管自己的事,不用过问其他人。”
她念几个人的名字,典客丞就写下这几个人。不必特别指定谁是头儿,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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