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上了奏本,皇帝有了预案的。今天他就拿了两件说事——
第一件很正常,给次子封为齐王。
第二件则是把太仆寺交给卫王管一下。
本朝没有皇子不能插手政务的例子,相反,亲王、皇子、宗室到一定年龄之后,是要参与政务的。不过有的就是上朝跟着议一议政、多数是旁听,有的领具体的官职。但是皇子一般不会离京赴任。宗室们则是会出京。
比如太子,做郡王的时候就遥领梧州刺史。
卫王出列,领了这个差使。
所有人都在等着卫王会有什么行动,他却什么都没动,连陈萌留下来的太仆寺的人员也没有变动。他先去了陈府,以向陈萌请教的名义在陈府呆了大半天。此后断断续续地去陈府,有小半个月的时间,到了八月末,才去得比较少了,但也把陈府给跑熟了。
时入九月,田里的庄稼颜色已变作金黄,京城中也有了一点点传闻——穆皇后好像在给齐王择一贤妻。
祝缨听到消息之后,觉得此事与自己无关,她对齐王妃的兴趣还不如眼前的被子大。
祝青君回来了!
她五月动身,九月回来,走的时候赶紧很急,回来的时候放缓了点行程,在梧州又转了一个多月。她不但将别业、外五县、内三县的大致情况看了,还给祝缨带回来了家里准备的好些东西。
祝缨虽有信说不必给钱给粮,张仙姑还是给她准备了好些日常用品。张仙姑用百多片各色布片给她拼了张被面,用别业自己织的细布做里,做了条被子让祝青君带给祝缨。
祝缨先不去看祝青君捎来的书信等等,将被子摸了又摸,低声道:“无病无灾,长命百岁。”
神似
与祝青君一同回来的还有项乐,两个人的颜色看起来都略深了一点,祝青君还长高了一些。二人一番奔波,竟比以前更精神了。
祝缨的感慨也只一阵,她很快收拾好了情绪,将被子叠放在书房的卧榻上,问他们:“路上还顺利吗?”
项乐道:“是。去的时候拿着小娘子的印信,一路畅行无阻,回来的时候是以苏县令的名义,也无阻拦。苏县令她们也有信带到。”
这次是带着任务回去的,回来时书信、文件太多,两人还带了口小箱子到书房,不停地从里面拿出东西来给。
祝青君挑出两封信:“这是苏县令单给小妹的,这个是山雀家口述、我代笔写给林风的。”
然后是很厚的张仙姑、花姐等人仔仔细细写的家书,每一封都非常的厚,还有苏鸣鸾等人单独写给祝缨的信。
项乐道:“塔郎家的头人还问,想把阿发送来,可行不?苏飞虎也说,他也有儿子可以用,问要不。”
祝缨点一点头,问道:“还有呢?”
祝青君又从里面拣出一叠稿子:“这是老师同江娘子的新稿子,说是又有一些新发现。”
祝缨问道:“小江的新发现又是因为什么?”
花姐有新发现很容易理解,人总是不停地在生病,治病的过程中不断改进方法是很正常的。小江可是仵作,她的发现总不能是靠闭门造车吧?
祝青君与项乐对望了一眼,轻声道:“那个,死了点人。”
“详细讲讲。”
祝青君道:“额,也不严重的,就是头先艺甘家,他们往远处走了,他们家原本的那块地挺好的……”
艺甘家原本占的是一片很不错的地方,艺甘家身为花帕族的一支,干架的本事稍逊于人,所以选址就是在“一线天”后面的开阔地,方便防守。同时他把女儿嫁给索宁洞主也有借新女婿势力的意思。
不幸索宁洞主遇到了祝缨,整个索宁家都没了,艺甘洞主带着整个寨子连夜跑路,将挺好的一片地方空了出来。当时祝缨出于种种考虑,又念及自己手上的人口也不太够占这一片地方的,没有去耕种,只是派人去零散地放牧。
当时,路果、喜金等人看着祝缨与阿苏家瓜分了索宁家就眼馋,后悔当时没参与。索宁家没了,还有个跟索宁结亲的艺甘,两家就想撺掇着趁胜追击,再把艺甘家给瓜分了。当时祝缨没同意。
祝缨在的时候可以压制得住,祝缨一离开,苏鸣鸾也不能管得住舅舅听话,更管不住郎锟铻的舅舅。山雀岳父还稍能自制,想到祝缨没让干这事儿,他忍了。
路果与喜金就在春天联合起来,想着把祝缨对付索宁家的手段再用到艺甘家身上。地盘他们不太在意,但是想掠夺一些人口充实自己的寨子。现在的人,种田做工比拿来祭天划算。
结果就玩儿脱了。
祝缨与苏鸣鸾的毅力和手段是这两个人根本不能比的。
且祝缨与苏鸣鸾的声名颇佳,祝缨说是放奴就是放奴,别业里没有带枷的奴隶,人人都有地,多少能穿上衣服、差不多能吃上饭、住上不漏风的房子。断事公正、处事公道。苏鸣鸾虽带着点儿头人的习气,但只要说了,也基本能做到。
路果与喜金则不然,他们对自己的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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