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传来了好消息——姚辰英赢了,胡人还把齐王捆起来送给了姚辰英。
两下罢兵。
皇帝大喜!
祝缨却略愁:又要花钱了!得再拖半个月,手头才能缓过来。半个月后,各地刺史进京,当年的租赋也才能到,才好给有功的将士发抚恤和功赏。
她也好奇,姚辰英这是怎么办到的?
如果她是胡人,怎么也不能把齐王交出来!卷着走,以后想打劫了,就拿他当招牌南下。百姓信不信不重要,一定能够让京城的皇帝不得安宁,以此敲诈是桩稳赚不赔的买卖。
直到姚辰英回来,大家才知道,他是使了一个阴招。他派人假意投靠齐王,理由是看不惯朝廷的乱相,还清理了好些官员,他自称是某官之子,因此留在了齐王的身边。之后再城用计,让胡主相信他打着齐王的旗号串连胡人中的王子、贵族嫌弃现在的可汗不出力,要谋夺兵权,率军南下争位。并且许诺,一旦登基,必有厚报!
报酬列得很说细,包括给布、给粮等。
胡主自然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
杀了齐王,又容易成为南方的口实,索性把人一捆,送了。
“高啊!”祝缨赞道,此时她正与姚辰英在府里聊天。
姚辰英也是个对下属比较厚道的人,他也列了单子,也催着办,这回轮到祝缨被人敲诈了。两人讨价还价的,在宫里没争完的,姚辰英又追债追到了家里。
姚辰英道:“您一定也能有办法的。”
互相恭维过了,祝缨又简要告诉了他一些京城的情况。
姚辰英叹道:“自您回来,一切就都开始像个样子了。如今看来,似乎还有中兴之望。”
“可惜我已经老了。”祝缨说。
姚辰英也指指自己的鬓发:“早就白啦。”
话锋一转,又折回了追债上。祝缨道:“行伍里的苦处难处我都知道,不会误了你的事的。先拨这些应急,半个月,半个月后,你知道的。”
姚辰英道:“我可带了好些兵马回来,禁军本就驻扎在京师,欠他们的,不太好。”主要是不安全。
祝缨道:“知道。”
姚辰英因而又提了另一件事:“您把禁军换防了,如今这批人回来了,您打算怎么办呢?是再换回来,还是将错就错了?”
旧例
“错?”祝缨发出了疑问。
如果此时郑熹还在,两人转寰的余地还大些,如今郑熹死了,两人就必须说明白。什么叫“错”呢?
姚辰英道:“哦,是我说话欠妥,敢问您接下来要如何安排禁军?我带回来的这些人,有些可以发还,有些原就是禁军出身。九死一生、袍泽死伤之后回来,犒赏也欠着,原本的官职也没了,这不大好吧?
我在北地的时候接到邸报文书,可都扣下了没对他们讲。要是在前线的时候他们知道后面的职位没了,仗都打不下去啦。”
祝缨这才对他说了几句实话:“你带走的人,也有回不来的吧?”
“是。”姚辰英的声音低沉了下去。战争是残酷的,死亡是常有的。
“那不得了?二一添作五。”祝缨终于露出了直爽的本性。
姚辰英也只能点头,把祝缨给请回来收拾烂摊子,就得给她好处。王、施都付出了一定的代价,姚辰英自然也不便外。原本,禁军是他们手里的,王、施、冼等人都插不进手。如今只好让祝缨分一杯羹了。
祝缨调禁军的时候,就已准备好了应对这种情况,禁军的职位也一向不满员,好歹将一部分人塞了进去,另一部分人又升职往他处去。
这一部分的内容只要将结果知会一声就行,王、施乃至皇帝都不熟悉。
祝缨道:“你回来了,户部,你有什么想法呢?”
姚辰英下意识地推脱:“您比我高明得多,能者多劳。”
把禁军的事情谈妥,姚辰英就放松了下来,户部,是肥缺,但如果真想做些利国利民的事,此时的户部就是个泥潭,一般人进去爬都爬不出来。抑兼并的事儿,是他不想干么?那不是干不下去才收手的么?
祝缨道:“那你做什么?”
丞相也有分管的,原本姚辰英重点在户部,现在也不能闲着。姚辰英道:“兵部吧。”
“太仆呢?还要不要?”
“兼也兼不了那么多。”
“你荐人吧。”
“多谢您体谅。”
接下来,两人三言两语,就达成了共识。祝缨又告知了他近来朝中的事情,姚辰英的亲友在京者众多,消息还算灵通,但比起祝缨就在政事堂,可以提供的信息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祝缨提到了江政落马受伤,上朝不得,日常的事务也受到了影响,会推荐一位少尹。这个少尹的来头也不算小,是当年祝缨的上司鲁刺史的孙子。
姚辰英也表示了理解。
两人说话,都觉得比与王、施议事要轻松。王、施二人,尤其是王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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