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涌上了心头。
我盯着自己的手,脑海里闪过很多很多念头,却一个都不能付诸实现,因此我在生母的墓前问我哥:“如果我要杀了你,你会怎么做?”
谢齐明摇头,我不知道他这幅样子是什么意思,我猜不到,也不敢猜,于是我们又沉默了下来,再过一会儿,天黑了,谢齐明就起了身,我跟在他身后,莫名回过头去。
沙滩上留着一行小字,在谢齐明刚刚坐的那里。
“no”
他这样写了,那会儿的我并不明白背后的含义,也就不能提前预知此后我们悲烈的命运,这条滔滔大河将我和谢齐明裹挟其中,似要折磨我们永生永世。
可现在我们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可能谢齐明有所预料,但我没有他聪明,我看不透,也就意味着我只能静静等待着巨大的变故降临的那一天。许是上天都怜惜我,认为兄弟不该在此世间乱伦,才让我影影约约有所察觉。
那天回去以后,谢齐明短暂地休了几天假,我们一扫往日的沉默,看了两三部电影,一起吃了饭,尽管谢齐明仍然要把我压上床,我也没有怎么挣扎,做也做了那么多次了,再怎么我也习惯了,就好像我们真的是那样热恋中的小情侣一样。
不过这样的日子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短暂,谢齐明的休假结束,他又要开始满世界的飞,去参加一个又一个的会议。尽管他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他参政的具体目的,但这并不难猜,我妈不想让他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商人。
他自己也不想。
这话倒是他亲口说的,在某一次的事后,他突然问我:“明锐,要是妈知道……”
他没有把话说完,一切都在心口不宣里,我想了想,有点懒得说话,可他一定要我给出个答案,那会儿我刚被他拉扯着上了床,对他的怨气前所未有的大,因此我戾气格外重:“乱伦本就是天理不容。”
“我不是说这个,”谢齐明点了根烟,悠悠晃起的烟雾遮住了他的脸,我看不清他的神情,不过直觉告诉我,谢齐明大概真的为此很困扰,在我胡思乱想之际,他接着说:“我是说,妈不想让我从商,但我还是走到这一步了。”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了,这回我不能再保持沉默下去,因而我努力宽慰他:“你不是已经决定了吗。”
谢齐明没再说什么了,从他的反应看来,他是还想说什么的,我想让他不要想那么多,话却说不出来,我没办法骗自己,更没办法骗我哥,我恨他,强烈的厌恶让我提不起一丁点兴趣来,我们的关系已经走到了尽头。
在我刚被谢齐明强压着上了的那段时间,我看不了他的脸,听不了他的声音,即便在我的回忆里,已经把他美化了许多。可我还是恨他,恨不得把他一颗心剖出来给我看个透顶,更恨不能咬破他的动脉,好好尝一口他是不是表现出来的那样冷心冷肺。
他没关我太久,也许是仗着我不会彻底从他身边离开,所以由着我闹腾,哪怕我在人前三番五次下他面子,他也只是说我不懂事,旁的一句话都不多讲。我便更讨厌他了,明明已经和我行乱伦之事,面上还是一副好哥哥的模样。
但令我恼怒的是,除了在做爱之外,他几乎所有事都依着我,哪怕我白天才和他吵了一架,晚上照样要被他锁在床上,被他操着反省。我自然是不会说的,可谢齐明就是个彻底的疯子,他捂住我的唇,让我在窒息里高潮,又趁着我不注意,舔吻唇角,舌尖勾着舌尖和我亲吻。
在我骂他恶心时,他不以为耻,只当做是我对他的夸奖,因而在床上更要发疯,借此来宣泄他隐藏的一些情绪。经过漫长的,谢齐明所谓的管教,我终于学会在他面前示软,至此我们才重新恢复兄弟关系,但我们谁都清楚,我们早就回不去了。
我也是在后知后觉才意识到,谢齐明早在我不知道的哪一个时候就疯了。
他疯了,那我呢?
我们有着相似的名字,相似的样貌,任何人一看就知道我们是兄弟,既然我们已经被更深的联系捆绑在了一起,那他怎么能背着我疯了,他要背着我独下地狱吗?
这是我绝不允许的事情。
过完年,董州说要过来找我谈生意,我让他来,反正都是我做东,他说一不做二不休,拉着陶明一起来了c市,来都来了,我说要带他们去逛逛,但他俩面色复杂地看了我一眼,说不用了。
奇奇怪怪的,我也没在意,给他俩一人开了间房,说着我也懒得再管他们了,他们下飞机已经十二点了,要谈生意也不是这个点谈的。我一转过身,谢齐明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这个变态控制狂,我骂道。
但我还是接了他的电话,免得他又以此来发疯,我不想看见他疯起来的模样,让我觉得很不舒服,可我拿他又没有办法,最后只能保持微妙的平衡。
希望这平衡别被打破,我发自内心的想。
我站在门外敲门,那两人不知道干什么鬼了,过了好一会儿才给我开了门,我盯了他俩一眼,道:“我去找我哥了,明天再约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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