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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染宁守在床边,寸步不离,生怕他出事。
齐蕴睡了一整天,次日傍晚才转醒,费力地动了动身子。
周染宁激灵一下,发觉他醒了,惊喜道:“殿下。”
齐蕴愣愣看着她。
周染宁眸色一深,心跳失常,不确定地唤道:“齐小乖?”
齐蕴:“唔,渴。”
周染宁心弦一松,听这语气,是她的小乖狗没错了。可转念一想,自己是不是太过自私,这个节骨眼上,不是该盼着他彻底恢复么。
她叹口气,走到桌边倒水,喂齐蕴喝下,之后叫来肖柯。
听说齐蕴清醒,连隐藏在客栈外的隐卫都齐齐现身。
把脉后,肖柯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笃定道:“我的疗法起效了。”
所有人:“……”
那眼前这个齐小乖,怎么还不清醒?
肖柯尴尬地咳嗽一声,“你们急什么,心智是那么容易治疗的?不知道心智是医者最难把控的吗?”
阿虎嗤道:“治了半天就是没治好呗,肖大神医,估计这次,你要砸招牌了。”
“一边呆着去!”肖柯被阿虎说得失了颜面,赌气道:“再给我十日时间,十日之后,若还没疗效,我当着你们的面剃须!”
说完,摔门而去。
我肖柯会砸招牌?
不存在的!
因睡了一整日,齐蕴夜里毫无睡意,在床上翻来覆去。
周染宁深夜来试他体温,发现他盘腿桌在床上看画,摇了摇头,抬手覆在他额头。
齐蕴笑道:“我没事。”
周染宁拿过他手里的画,放在桌子上,“殿下快睡,明早还要赶路。”
齐蕴忽然撸起她的袖子,查看她有没有时刻带着镯子,灯光映照下,翡翠镯子晶莹剔透。
“我戴着呢,殿下放心吧。”周染宁任他抓着手,抬起另一只手描摹他眉眼。
齐蕴像小狗一样,在她掌心蹭了蹭。
周染宁弯唇,“很晚了,快睡。”
“嗯。”齐蕴钻进被窝,刚躺下,眼前一黑,吐出一口血水。
周染宁脸色刷一下变白,急忙去找肖柯。
齐蕴思绪混淆,眼前浮现一幕幕场景,杀伐的、血腥的、残酷的、绝情的,冰寒入股。
忽地,画面一转,他看见了小时候的自己,端坐书案前,执笔书写,小小少年一身白衣,表情淡然,有着超乎同龄人的冷静。
一名美妇人站在他身边,督促他要认真读书。那妇人好像是自己的母亲。
画面再转,他回到了受封储君之日,站在高高的玉阶之上,接受群臣的叩拜。
倏然,眼前的画面变得模糊,使他头痛欲裂,扶额呻。吟。
肖柯赤脚跑进来,扣住他手腕试脉,双眉拧成川字。
周染宁止步于客房外,不想打扰肖柯,眼里凝着浓浓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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