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碧玺海蓝宝念珠,往上高高一甩,再往院子里猛地挥了一圈。
咚、咚、咚
满院子的代表就像饺子一样,全被甩进水缸里。
这还没完,代表们晃动双手,挣扎着想要爬出来。
她脚下一点,跃上身边的一个水缸,站在边沿,踩在代表的脑袋上,狠狠把那代表往水里按。
至于周围那些挣扎的代表,她不停地甩动蛟筋。就像打地鼠一样,哪个脑袋冒了出来,马上把那个脑袋打下去。
啪、咕咚、啪、咕咚
鞭子声和溺水声不绝于耳,活像个折磨人的囚房。
和郁嘶了一声,心道真不是个善茬。他忍不住去看宁非天,怕闹得太过分惹恼了主人。多亏和光的出手,宁非天麻烦少了不少,已经走到“罪魁祸首”若鹿面前。
若鹿痴痴地坐在地上,兜头罩着一个大缸。明明看不清四周的景象,也不知怎么察觉到来人的身份,缓缓地叫了句师兄。
宁非天眉头一挑,“你还好意思叫我?”
缸里传出闷闷的笑声,若鹿的身子晃了晃,“师兄你能不能别脱了,我怕。”
宁非天的表情凝固在脸上。
和郁听到这句,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小子到底做的什么梦啊。
若鹿的语气变得有些惊恐,“就算拼酒输给了和光道友,也不用把□□都脱了啊。”
宁非天脸庞泛起红色,神情恼怒,“说什么蠢话,我怎么可能会喝不过她。”
和郁:重点在这儿?
若鹿浑身颤抖,揪住宁非天的裤腿,语气更加害怕了。“师兄别跳了,别跳了!台下的人都看着呢!”
和郁:好家伙,原来是当众跳脱衣舞!
宁非天的脸色黑如锅底,抬手一锤打在缸底,缸里若鹿的脑袋跟着晃了晃。
接着只听得一阵水声,大缸倒流出水来,哗啦哗啦如瀑布一般从缸里倒下来。
若鹿咳了好几声,嘴里咕噜咕噜冒泡。他想拿掉脑袋上的大缸,可是被宁非天死死按住了。
宁非天解气地笑了一声,“醒醒吧你。”
就在这个时候,树下的盛明华突然站起来,她面上微带薄红,似乎没受到迷魂香的影响。不过也是,她就在院子边缘,离得最远。
她扫了院子一眼,说了声无聊,转身离开。
片刻过后,院子中央也站起个人,竟然是乌束。方才乌束一直乖乖坐在地上,没有任何异常的举动,和郁等人自然也忽视了他。
仔细一想,当时若鹿不小心倒酒的时候,半缸酒可是朝着乌束的身上泼下去的,他应是受影响最深的才对。
此时,乌束越过满院的“尸体”,径直朝外面走去。离开院子一段距离,才喊出声。
“盛明华。”
盛明华停下脚步,转头看他。
和光往外瞧了一眼,也朝院子外走去,放轻脚步,躲在墙壁下,探出半个脑袋,偷窥沙滩的那两人。
和郁觉得偷窥不是君子所为,可耐不住心里痒痒,慢慢挪过去,蹲在她身边,也学着她那样探出半个脑袋。
于是,墙壁上多了个光秃秃的脑袋,和一个不那么光秃秃的脑袋。
369酒局(五)
◎夜终了,梦醒了,席也该散了。◎
乌束做了个梦。
据说那年是千壑界数万年来最热的一年,据说那天是那一年最热的一天,在炽焰山百里外的火山,他遇见了盛明华。
一群被烈阳和火山晒成黑炭的奴隶,为了一口清水,抢得你死我活。
他第一眼就看见了盛明华,因为她浑身是血就像千壑界遍地的黑岩熔浆,因为她打趴了所有的奴隶,抢到了那口水,狼吞虎咽灌了下去。
乌束还记得,她抬头看过来的那一瞬间,炽焰山恰好刮来一阵寒风。她的眸子也是那般冷冽,就像冰原桀骜不驯的孤狼。
他把她带了回去,她从野外的公共奴隶变成了他的私奴。
在所有私奴中,地位最高的是影奴,和主人签订生死相关的契约,时时刻刻跟在主人身后。
他给了她角逐影奴的权力,却没给她任何特殊的待遇。他想看看,这个拥有冰狼般眼神的女人到底能爬到什么程度。在众多备选的影奴中,她的天资并不算最好,然而她依然打败了前面的所有奴隶,爬到他身后的位置。
她们签订生死契约的那一刻,乌束知道自己没看错人。
后来的一百年,他打败干掉所有的敌人,终于爬到今日的位置,她一直跟在他身后。中途经历过无数次命悬一线的危机,她依旧没有掉队。
一百年来,身边的来来去去,分分合合,她是陪伴最久的人。
乌束清楚,他对她有种不一样的感情,他知道她也一样,那只桀骜不驯的冰狼时不时会流露出依赖和爱慕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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