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访了前来交接的医生。
“大年初一就来了。”带着口罩的医生一脸疲惫。
“现在情况怎么样?”
“b之前有所好转。那边方舱医院也建好了,全国医疗救援队也来了,没有之前那么大的压力了。”医生匆忙地答。
“会害怕吗?”
“哎,一开始么肯定怕的,大家都不知道什么情况,同事也走了好几个。后来容不得你害怕,你要是怕了,病人怎么办?反正就是拼命治呗,忙起来哪会想怕不怕的。抱歉,我得回去忙了。”他行se匆匆地离去。
傅湛低头,轻轻地抚0自己脖间的记者证。这是他的责任,这不是一张简单的记者证,是黑暗中逆行者的证明。
他去了病毒所,隔着厚厚的玻璃,他看到消失两个多月的她。她全身上下裹在厚重的防护服里面,以至于他差点认不出来她。
这是第一次他努力去了解她的研究。她从分子层面去研究sars-v-2的起源和持续进化。通过这种研究,也许能对新冠的疫苗和治疗有所帮助。
当他结束摄像机拍摄的时候,他注意到她扬起头,在看他。
他想去亲吻玻璃,告诉她,他ai她。可他忍住了,他只是举起手,高高地竖起大拇指,无声地说了一句:“加油。”
他带着口罩,她根本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可他分明觉察到她听见了,冲他轻轻点头,也竖起了自己的大拇指。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阿华究竟想要什么。
傅湛又去几个小区,采访了一下基层的工作人员。尽管疫情严重,所有人都守在自己的岗位上,不敢有任何懈怠。
结束一天采访,返回酒店的当晚,傅湛发起了低烧。
他连夜开车去了最近的医院。听到核酸检测呈现双yanx的结论之后,彻底愣在当场。他不明白究竟是哪个环节做错了,他也感染上了新冠。
在医院经历一日的治疗之后,傅湛转入方舱医院。
躺在简陋的病床上,他心情糟透了。他明明可以呆在家里,风平浪静地等待阿华和弟弟归来,结果非要来这逞英雄,把自己搭进了医院,反而白白给医疗人员增添负担。
“1208床,傅……湛。哥哥?”全副武装的傅清突然出现在他跟前。他身上的防护服画满了各种画风拙劣的卡通人物,令人捧腹。
“阿清。”傅湛惊讶地起身。
“你怎么来了?”他压低声音问。
傅湛举起手里的记者证,绝望地说:“本来想当一回战地记者,结果真踩到pa0弹了。阿清,我可能要si了……”
傅清沉默地盯了他半晌,忽然一巴掌拍在他额头:“哥哥,你要是si了,我就把这身白大褂烧了。”
傅湛被拍了个正着,但依旧心情低落:“可是……”
“可是什么?我会治好你,不会有例外。”傅清记录了一下他的t温,又走向了下一个病床。
傅湛看着专注工作的阿清,眼眶微润。
周围忽然响起广场舞的动感节奏。躺在病床上的病人们纷纷聚在一起,手舞足蹈地跳起广场舞。
“喂,新来的,来跳舞。”一条花臂敲了敲他的床沿,b他还要壮实的男人冲他努了努嘴。
傅湛不情愿地站起身。在不停地旋转,扭胯之中,他逐渐地露出了笑意。如果他都对自己没有信心,怎么能够战胜病毒呢?
一曲结束,他回到病床,打开了摄像机,对准自己。
清咳一声之后,他收敛表情,对着镜头说:“大家好,我是傅湛,是一名普通的记者,也是一名新冠确诊患者。我的故事从……”
他举起摄像机,就像昨日那样,走遍了病区的每个角落。
“哥哥,我会si吗?”一个小nv孩躺在病床上折自己的小星星,对着摄像机镜头询问。
“不会。”
他正要继续安慰,那个小nv孩自己扬起小脸,露出了笑容:“我也觉得不会。医生哥哥说等我折完一千个小星星就会痊愈了。我每天折一百个,现在还差七天。”
“对,医生哥哥肯定能治好你。”傅湛的镜头转到她的枕头边,透明的塑料罐子底部已经铺满了一层彩se纸星星。
她的隔壁床是九十六岁的老人,jg神矍铄地坐在床沿。
看到傅湛的摄像机扫到了他,他立刻冲他招了招手。
“年轻人,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傅湛把摄像机对准了他。
“老人家,您有什么话想说?”
老人正襟危坐,对着镜头严肃地说:“我今年九十六岁了,患上了新冠肺炎。但是我不害怕,我相信我们医护人员,也相信国家,一定能把我治好。你们都b我年轻,有什么事,都不要怕,不要慌。我经历过战争,子弹打进我腹部,我也没si。如今患上新冠,医生还在努力救我。没有人会被放弃,一定要相信自己能抗过疫情。”当老人用铿锵有力的声音说出这段话的时候,傅湛那些y郁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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