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顶天了和他父皇一样,却没想到他是个如此狠辣的暴君。
郑玄隆拿出一条丝帕,在萧慎震惊的目光中上手拭去他脸上的墨w和血渍:“厂臣这幅样子出去可不太好。”
萧慎想躲,却被太子轻轻抓住手腕,“父皇病过一场后脾气不太好,就是本g0ng也生怕那句话不对惹父皇生气,厂臣这是触眉头了。”
“殿下教训的是。”萧慎感觉身t不是自己的了,说话也不受控制。
“好了。”太子收回手帕,继续笑着看萧慎:“厂臣为我大晋鞠躬尽瘁,想来父皇心里也是清楚的,你也不必太往心里去。”
“微臣不敢。”
太子拍了拍他肩膀,不再言语,径直离开,只留萧慎站在当中。
萧慎浑浑噩噩地走出皇g0ng,他站在外面看了这红墙g0ng阙一眼,突然心中涌起“不知何时才能离开”这种荒谬念头。他九岁进g0ng,如今已经整整二十年,刚二十年啊……萧慎长叹一声,抛开某些不切实际的念头,乘了g0ng外停着的马车打道回府。
萧慎回来时宋秋荻正端着一盆洗好的葡萄打算尝鲜,看见萧慎头上缠着绷带回来时大吃了一惊,忙问他发生何事。萧慎见她这关怀倒是情真意切顿时心中一暖,便将今日御前之事有详有略的说了,将赵三才一事的前因后果也有所提及。他隐去了被庆文帝痛骂一节的细节,饶是如此也听得宋秋荻忧心忡忡,上一世庆文帝在世时算得上对萧慎信任有加,怎么现在太子还没出手,连庆文帝这边都不对付了?
重活一世难不成还越活越回去?
看着她满目愁云又带着几分迷惑不解,萧慎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得道:“为人臣子这是免不了的,好在圣上只是一时发泄,事后并未过多追究,料想应该无事。”
宋秋荻在他身边坐下来,轻声问:“还疼吗?”
萧慎摇摇头。她像是不信,伸手轻轻抚上他包扎过的额角:“就怕留疤,这好好的脸要是落了疤可就破相了。”
萧慎抿起嘴角,不以为然:“那又怎么样?本督又不靠脸活着。”
宋秋荻笑道:“虽然督公不像我们nv人把脸蛋看得b命还重要,但这般天人之姿若是有了瑕疵那可该多可惜啊!”
萧慎听得这恭维觉得心里舒坦,不过面上却是一挑眉,假装大大咧咧地道:“本督向来无所谓这幅外在皮囊。”
“原来督公竟然美不自知!”宋秋荻语气故作夸张地道。
自然不是,萧慎心中道。顿觉上辈子在自家夫人那里亏欠的赞美这辈子都听到了,美滋滋地暗自窃喜。他轻咳一声,故作正直:“本督在g0ng中行走这仪容自然是不能失了礼数,在圣上面前有碍观瞻那可是大不敬之罪,宋司籍也久在g0ng中教导nv眷,想来对此更是清楚。不过本督每天公务繁忙,只考虑陛下交代下来的差事儿,又不是御用监侯玉那样成日清闲,无所事事尽考虑些衣装修饰之类无聊之事。”
宋秋荻含笑,剥了一颗葡萄,递到萧慎面前,调笑道:“那陛下又有什么国之大事交给督公了?”
萧慎一愣,竟然有些受宠若惊之感,以他的身份地位这感觉相当诡异。又看她纤纤玉手拈着的那颗翠玉葡萄,看着珠圆玉润,鲜nengyu滴,引人垂涎,只是却不知他到底是看葡萄还是那凝脂柔荑了。他面上一热,摈弃脑中的杂念,若无其事般地接过葡萄吃了,而后g脆答道:“我要去趟河北,后日便走。”
宋秋荻本没打算萧慎会回答的,真有什么差事儿那可不是她能打听的。她“啊”了一声,随即反应过来:“让你去押解赵元丞上京?”
萧慎点点头。赞道:“聪明。”手里也拿起一颗葡萄,漫不经心地剥着。
“可东厂去押解地方官员,这恐怕不太合大晋律法。”宋秋荻担忧地说。
谁说不是呢。他心道,却不便说出口。他叹了口气道:“左右河北也是京畿地界儿,是直隶省,本就是朝廷领导,而且皇庄更是事关圣上,本督就当一回钦差了。”
宋秋荻心念大动,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道:“所以督公要去的是完县?”
萧慎点头,又将剥好的葡萄递到宋秋荻面前。
然而宋秋荻却似没有看见面前的翠玉,只道:“妾身当初随祖父来京投奔的远亲,在妾身进g0ng之后举家迁离京城,听闻就是去了完县,所以妾身想督公此行能不能带上妾身,也好去看望下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萧慎大皱眉头:“本督是公g,不是游玩……”又见宋秋荻一直没理会他给她剥的葡萄心下不悦。
“妾身一直感念当年亲戚的收留之恩,这世上妾身的亲人只剩下他们了。”说着面露哀伤,不过看着萧慎的样子又道:“督公若是为难也就罢了。”
“你不是说我是……”萧慎差点脱口而出,好在及时刹住,他并不想在她面前多暴露自己的在意,他摆摆手:“这倒也不是甚为难事,又不是去打仗。到时候你就和我同乘一车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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