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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算(5 / 15)

尘埃落定回到自宅的时候依旧是累得连腰都快直不起来了。

“以往在g0ng中的时候还真的不知道原来这东厂和司礼监繁忙起来竟然是连片刻休息的时间也没有,其他的文官再怎么忙每天也能着个家,大人却是好久都没回来了。”宋秋荻感叹道,一边帮萧慎按摩着肩膀,心下却又是酸楚又是愧疚:“上一世虽没有赵三才的事,却也是忙起来不知四季寒暑,只可惜上辈子自己从来不关心他的事。”

萧慎却不知她心中所想,反而误解了她话中的意思,皱眉道:“你……这是后悔了?”

宋秋荻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心想他不管什么时候心思都那么敏感,总是能自己一个人胡思乱想到不知道哪里去了。当下凑近了他脸颊,轻声道:“萧泊远,你别那么瞧不上自己。”说完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就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又在萧慎震惊中迅速起身,笑着看着他。如何顺着他的“x儿”,她现在是越来越驾轻就熟了。

至于另一边,李绅被革除阁务,王相全也被罚了俸禄圣上命其自宅反省,这番风起云涌才终于算落下帷幕。

秋风起。

大晋律法规定,凡大辟之刑,无论斩首凌迟一律安排在立秋之后,任何人不得擅自更改时间。大晋一朝至今二百年的历史中,曾有官员逆律而行,在春季执行si刑,结果当时的武宗皇帝震怒,将涉事官员和行刑刽子手也一并处斩。

庆文二十八年秋,河北赵三才一案随着几颗人头落地终于落下帷幕。

由于是三司会审的大案,si刑执行时萧慎等人必然要到场,不可因事推却。自重生以来萧慎再也没到过菜市口这个地方,身t上和心灵上的痛苦不会随着重活一世而削减半分。

萧慎看了一眼旁边的日晷,此时还不到时辰,但菜市口已然是人山人海,被围得水泄不通,这场面与他上一世被凌迟时一模一样。那些买通了行刑官的人得以站在前排,手里拿着准备好的家伙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行刑台,眼神中透着期盼与欢愉,血洒当场时也是新鲜的馒头出炉的时候。

这眼神是萧慎所熟悉的。上一世他一边被剐一边有人将割下来的r0u当场出售,据说这受凌迟的人身上的r0u片也可以入药,吃了能治绝症。他不知道自己那时和畜生有什么区别,但四条腿没有灵巧双手的畜生却对同类做不出这样的事。

一想到上一世那个画面他几yu呕吐,事实上,他也的确不受控制地做出了g呕的动作,只是由于肚子里没东西什么也没吐出来。

“厂公今天身t不适?”

萧慎抬头,看见罗正卿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看着他,还带着明显的不屑。

“无事。”

“也是啊。厂公这些日子也是劳累过度,成日里忧国忧民,为万岁分忧排难,一人身兼多职恨不得事事亲躬,有厂公这样能者多劳的青年才俊,我看我们这些官员都可以告老还乡了。只是您得多注意着,别那天积劳成疾身子垮了那可是大晋的损失了。”罗正卿这话名义上是关心,实际却指他越俎代庖,并夹枪带bang的盼他早si。

“谢罗大人关心。”萧慎知他讽刺,却不想和他多做口舌之争。

正谈话间,一众si刑犯的囚车从玄武门缓缓开了过来,临近行刑台衙役们打开囚车,押着一g被反剪了双手的犯人步行至刑场。赵元丞早已没了当初东厂抓捕他时的冷静,闭着眼睛,面如土se,像猪一样被衙役拉一步走一步。

赵三才却是昂首阔步,不像是赴法场,倒像是得胜归来的将军。今日天气不错,晴空万里,太yan明晃晃地挂在天幕正中却并不灼人,金se的光芒洒在这个村汉身上像是给他披上一件金罩甲。。

“爷爷生在天地间,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路过围观百姓时他一声狂啸道。

周围人自然是拍掌叫好,如同看大戏一样,还叫着让他“再来一个”。大家伙看砍头自然是看个热闹,若是都像赵元丞那样岂非无趣扫兴得紧了?人人心里暗骂这狗官马上就要si了也不懂事,不知道唱几句、喊两声逗大伙高兴一下。

萧慎上辈子也是无趣得很。

经过萧慎的时候赵三才停了下来,看着他,眼神中带着憨厚与残忍,咧嘴一笑,说道:“小人不是好歹不分的人,今日能杀狗官为小人老母报仇雪恨,小人在这里谢谢这位大人了。”

萧慎摆摆手,面无表情的道:“安心上……”

赵三才还没等他说出那个“路”字,就猛地跨上一步,来到萧慎面前。

让在场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是,他竟然直接吻上了萧慎的嘴唇。

或者说是咬。

负责押送的衙役们已经吓傻了。上法场的都是马上就要si的人,故而经常会出现些意料之外的情况,b如曾经有人当场做起了反诗,这种事情一旦发生行刑官也是要掉脑袋的。

赵三才种地的文盲一个,就算胡说八道也说不出来什么,反而是赵元丞在来之前就先被戳破了喉咙让他说不出话。

谁也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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