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台的宅邸比不得京都宽阔,却有不同造设,池塘苑囿改造成一方花园,楼阁环绕,各成景致。此时正是秋天,落叶纷飞,金绿交织,甚是好看。
赵熙衡分得卿子中最大一处居所,次大的给梁穹,再次的给成璧,还有几处暂时空着,以待后人入驻。
公卿却见不得闲置,命工匠将之分别改造成书阁、曲楼和兵械所,有没有人唱曲铸兵无所谓,就算日后仅用于装饰空壁,也好过增添一双碗筷。
说是监管贸易,实则只有大事才与公主商量,魏留仙平日清闲得很,率领众人游玩几日后,渐渐适应了春台,又萌发了养花的兴趣,买回好几盆胎菊,算是找到打发时间的良方。
她终日里不是给花修剪、施肥,就是逗弄小狗,赵熙衡陪她一段时间后,终于感到府中无聊,问魏留仙为何不去做点生意。
“你是此地最尊贵之人,春台府尹都得敬你三分,经营产业不是很合适吗?”
魏留仙不以为意:“皇姊就是看中我不会贪利,才让我来这边监管商贸,我做了经营,以权谋私,岂非违背皇姊初心?”
“只是小产业,哪里就很严重了?”
赵熙衡坦言称春台遍地是机遇,他心痒难耐,也想去学着做点生意。
“那就没法陪我咯。”
“谁说的?”赵熙衡忙道,“我两边都能兼顾。”
魏留仙沉思一番,抱起小狗耳语道:“福团,你父卿说要做生意,可他没钱,想找我拿本金呢……你说我给他多少银子为好?”
赵熙衡哭笑不得,对小狗说:“告诉你母亲,多多益善。”
魏留仙瞥他一眼,将耳朵贴进,被小狗逮住机会舔了舔耳廓,她就势点头道:“明白啦。”随后面向赵熙衡道,“福团说,可以给你十两银子做本钱。”
“十两?”赵熙衡对小狗惊诧道,“怎么这么少?你多舔她两下,给我加点儿啊!”
“先别急,目前就十两,供你牛刀小试,既然春台满地机遇,不知半个月后,你能不能用这十两挣来一百两?”
赵熙衡自信道:“考验是吧?没问题,十两变百两,且让你看看为夫本事。”接着又对小狗叹道:“你这傻东西,父卿教你怎么讨好母亲,你还不肯听,父卿只好今晚亲自出马,舔得你母亲舒服了,或许能把本金多添十两。”
魏留仙好气又好笑地打他一拳:“哪有如此没正形儿的父卿!”赵熙衡夸张地皱眉呼痛,顺势将她紧紧抱在怀中。
至于赵熙衡这条癞皮狗有多少本事,前桥是见识过的,半个月十生百两,于他也并非不可能。
他自此白日出门走动,傍晚就回府来,被问起也不说挣了多少,只笑吟吟地,摆出一副胸有成竹之状。
如此忙碌过十余日,魏留仙侍弄的菊花终于绽放了第一批花朵,与赵熙衡的约定之期也要到了。
那晚他赏罢菊花,开口告假。
“我可不可以去新塘一趟?两日后就回来,”赵熙衡道,“这很重要,钱能否翻出两番,全看这两日了。”
魏留仙知他近日为此倾尽心力,便同意了,赵熙衡下午便带着王聪离去,魏留仙则将花搬到卧室反复欣赏。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既然几盆都长势喜人,不如把喜悦分给众人。
她如此想着,亲自捧了花去梁穹的书房,此时正值傍晚夕阳的金光透过窗棂洒在桌上,梁穹坐在桌前,一手执笔,一手打着算盘,专注地看着面前的账簿。
余晖正将他半张脸照得发亮,透过挺立的鼻峰,映出浅浅的肉红,长睫像金丝般精致耀眼,衬得一席家常素服的他安恬沉静,美丽不可方物。
魏留仙愣了一愣,端着花走上前去,正放在他笔架前。
梁穹闻声抬头,夕阳将瞳孔照得像发光的琥珀,他刚要起身迎接,就被魏留仙按在原地。食指和拇指按在他下颌处,将面孔角度固定好,她发自内心地感慨道:“庶卿方才如谪仙下凡。”
梁穹意外到不知该怎么接话,唯有喉咙动了动,魏留仙的目光便顺着往下看去,她的半张脸也沐浴着金光,温柔的笑容逐渐展露。
“谪仙也会紧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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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梁穹的手指在动作间碰到算珠,激起一连串清脆的“哒”,未完成的账目大概又要因此返工,但此刻已顾不得这些。
他的衣带被扯开,裤子被褪去,肩头经过落日烙烫,又在她手指游移中被阴影遮挡。魏留仙跨坐在他腿上,用那把方正的椅子将他牢牢禁锢,属于对方的久违气味倾倒般压入鼻腔,随梁穹渐快的呼吸深入肺腑。
“殿下……”
当初那个瓷玉般纯洁的庶卿重现眼前,蚊声呼唤末尾甚至带着轻颤,魏留仙似乎有种破坏之欲,从账本、算珠和纸笔的秩序和庄严中释放一头猛兽,她垂着头飞快解开自己的腰带,余光中他裸露的私密也在渐渐抬头。
“怎么?”
梁穹没说话,只是侧脸向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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