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到会在此时此地遇见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不待在家里看红白吗?”
伊丽莎白举牌:「晚上好。」
见情况已容不得刻意回避,你便走到摊位前对店老板点单后,坐上他们挪动身位给你腾出的空座:“很不巧,我家的电视坏掉了。”
说着,你举起手中装着麦芽糖和纸风车的手提袋对他们示意,表示自己已经去过神社参拜了。
“不是假发是桂!”他看到袋子里的东西,皱眉不悦道,“怎么又想起来买这些?我还以为你早就不爱吃了。”
在桂的印象中,你上次买这种特别甜的糖来吃,早都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他总觉得吃太多甜食会让武士的心性堕落,所以每次见银时或是你过量摄入糖分时,都免不了唠叨一两句。后来你渐渐吃得少了,被唠叨的对象就只剩银时一人。
“偶尔吃点有什么问题。”你接过老板递来的碗,懒散回应道,掰开一次性筷子开始嗦面。
他没再吭声,捧着吃了一半的面幽幽叹口气后,望向前方缓慢流淌的河水出神,紧锁的眉心才复舒展开来。
“今年就这么过去了啊。”你咽下几根面,又端起碗喝口清汤,有些感慨,“刚到江户所见的景象,仿佛都还发生在昨天……这就是所谓时光飞逝吧。”
“不过,这也是一座很有情趣的城市。”桂捏紧筷子颔首道,“我还挺喜欢这里的。”
老板突然插话进来:“但我听说,今晚有人想在这城市里搞个大动作哦?”
“啊?”你颇感意外,偏头看向吐着烟圈的大叔,“今晚不是除夕吗?什么不解风情的家伙会挑这时候行动?”
“是‘蝮蛇’的残党啦,他们好像是打算开一辆满载jt什么炸弹的卡车,冲进航站楼呢!”也不知他从哪听来的这情报,将传闻描述得绘声绘色,让你怀疑起他的真实身份怕不仅仅是个普通的荞麦面摊贩,“在除夕夜搞这些,还真是辛苦他们了啊……你们觉得这事情能成吗?”
“恐怕行不通吧。”桂吸了口面,冷静分析道,“连除夕夜都不懂得享受的人,怎能成就大事?”
你瞥向身旁正淡然吃面的男人,内心猛地升起一股微妙的感受。
记得在江户与桂小太郎久别重逢时,他还是个喜欢针对幕府搞炸弹袭击的激进攘夷份子,被满世界通缉东躲西藏,还经常溜进你家请求庇护。
不过他刚才那些话,让你发觉他的攘夷思想似乎正在转变。也许是江户人民安居乐业的和谐光景,潜移默化影响到他那顽固不化的心灵了吧。
如此想着,你的表情泛出一丝欣慰,嘴上却什么也没说。
那之后,你们辞别面摊老板,肩并肩沿着河畔信步游荡。
没有跟在身后的警察穷追不舍,也不必担心假冒攘夷志士的浪人当街挑衅,今晚的一切都显得祥和安宁。
你刚从袋中取出纸风车,它便立刻迎风转动起来。
“今天还真冷呢。”桂裹紧上身单薄的外衣,柔顺的黑色发尾微微摆动。
“嗯,起风了。”任他向你的方向靠拢了些,你眯起眼睛道。
“风车转得真快。”他轻轻牵过你的手,随即忆起往昔你们一起去新年参拜的时光,脑海中冒出一道疑问,“不过……你为什么总喜欢在这一天拿着它呢?”
还有在神社替我出头的那时候,你也让我一直保管着它。
——对你一定是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吧?
从相握的掌心传来的温凉,令你心下一紧。
“‘但使吾心起波澜,怨念之羽永未歇’——我们家一起去神社参拜的那个夜晚,爷爷看着我手里的风车,突然说出了这句话。”
桂眨眨清澈的双眼,一下子没能理解:“什么意思?”
“这是他以前某个被逐出师门的同门,离开道场前曾说过的一句话。那位同门实力在他之上,却违背了师父的规矩,于是被驱逐到暗无天日的地方,‘无我一流’则由爷爷继承了下来。”
你止住脚步,垂头发出一声叹息。
“可那时的我年纪尚小,参不透这只言片语的含义。不曾想那件事却成为余殃,火屑飞散,最终牵连到整个枝川家。”
桂也在你身边停了下来:“原来如此……我还是第一次听你讲起这些。所以你每年拿着它,是在提醒自己么?”
——用它提醒自己,憎恨的羽根还不能停止扇动。
他再次看向不知疲倦转动的纸风车,感到这东西忽变得莫名碍眼起来。
你默不作声点了点头,眸光闪过一丝凄凉。
于是他伸手扳过你的身体,将你紧拥入怀。
这时候,你们仿佛听见从遥远的天边,传来几道轰隆隆的炸响,如暴雨来临前的闷雷。
“那是什么声音?”陷进那如炉火余温的怀抱中,你倚向他的胸膛,迷迷糊糊问。
“大概是‘蝮蛇’他们行动失败了。”桂仰头望向漫天繁星,慢慢圈紧双臂,“连除夕夜都要煞风景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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