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这件事情已经过了多久,但我始终相信是那孩子在帮助我的。
「小雪,你过来。」你一如往常在每天早上检查我的手机,盯着发亮的萤幕说。
正在洗碗的我停止手边的工作,擦了擦手走过去。
「怎麽了?」我捏紧裙摆,心噗通噗通跳着。
「这是谁?」你一手握手机,一手指萤幕,手臂爆出青筋,脸上堆满不悦。
我和以前同学的聊天记录摊在中间,里面是他邀请我参加同学会的讯息。
「以前……同学。」低下头,我望都不敢望他。
「哼!」你用力摔下我的手机,顿时,上头的玻璃保护贴被摔碎了,地板上的玻璃让我心一紧。
我的身子不自觉发抖,紧盯着地板不敢乱动,你生气时就是这样,随意的摔任何触手可及的物品,这也是和你交往後,我才知道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瞬间,你抓着我的後颈,狠狠往墙面一摔。
後脑勺撞墙的我头昏脑胀,眼前一片漆黑,半昏半醒中,只感觉到一阵阵越渐强烈的痛觉,与温热的咸咸血ye味,像海浪一样快把我给淹没。
「你以後敢再和男生聊天,就si定了。」
这句话在脑海中缭绕,植入内心的恐惧逐渐扩大,我蜷曲在角落,吓得都不敢动弹。
是什麽时候开始,和你在一起成了一种压迫感呢?当初快乐的我们,到底在哪里?
我以为我们会很幸福、很幸福,就这样到老,但结果是,你自私的想把我完全占有,连交朋友的空间都没有。
你会代替我,用恶毒的言语吓跑他们,渐渐的,朋友都与我渐形渐远,我的生活空间只剩下这充满恐惧的屋子。
每天洗澡的时间很是煎熬,看着自己身上一个个的疤痕,想起上头每一段故事,都痛的想哭,身t上的伤疤会癒合的,但心上的裂痕怎麽填也无法填满。
於是,我打算逃出去。
打算逃家前的那天,晚上辗转难眠,一出那扇门,我不会再回来,同时也失去所有依靠,这样真的好吗?这时,我想起他,打了个冷颤,答案是肯定的。
我会失去一切……吗?
月经好像好久都没来了。
我在打算逃家的前一天晚上溜了出去,看了妇产科。
躺在床上,旁边的仪器让我有些紧张,医师熟练的c作着,在我肚子上滑来滑去,竟没有问那些疤痕的故事。
良久。
「小姐,你怀孕了哦,恭喜。」
瞬间,头一阵晕厥,世界恍如倒置一番,眼前变得模糊。
ga0清楚状况後,我崩溃大哭,伤心yu绝,肺啊、肝啊什麽的,都快哭出来了。
我了解到,这个小孩不会幸福,这个小孩一出生就会被打,说不定,连出来的机会都没有。
什麽猛地哽住喉头,我跌倒在地痛哭失声,身旁的护士拉着我的手狂摇,好像害怕我会出事一样的大声呼叫。
「小孩……小孩……。」那是我梦寐以求的,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生个小孩共度幸福的一生,但现在这个情况是不允许的,不允许我…自私生下这个小孩。
泪眼朦胧中难以对焦,我勉强盯着医生,说:「拿掉,帮我拿掉。」
不管医师的劝说,就这麽进了手术室。
孩子,原谅我,原谅我不能给你一个幸福的家庭,原谅我不能让你出生。
闭上眼睛,眼角流下泪,紧闭双唇,嘴角噙着一抹消失的痛觉。
出了手术室,医生递给我刚才的超音波照片,什麽也没说。
身子颤抖,我拿起照片轻抚着,g唇,遗憾让痛觉更深。
为什麽要让我遇见你呢?为什麽让我拥有这个小孩,却b着我拿掉……?
隔天早晨,一如往昔洗着昨日的碗,早就剩躯壳的自己,究竟活着还有什麽意义呢?
不如si了一了百了。
藉着买菜的藉口,顺道买了木碳。
走进浴室,温柔触0身上所有伤痕,g起一抹好久不见的微笑。
等si了,这些就不再是我的了。
眼泪还是扑簌簌的掉落下来。
穿上最好看的衣裳,我点燃火柴,先把孩子的照片烧了。
是妈妈对不起你,是妈妈对不起你,不用害怕,我马上来了。
脸笑着,泪水却无法停止。
我花尽最後一丝力气点燃火柴。
望着火光,好想要就这麽被它吞噬,r0ut不痛了,心是不是就自由了呢?
倏忽,一阵不知打哪来的风让它熄灭,忍着泪,再次点燃。
它又灭了。
抱紧怀中的木炭,我全身瘫软,靠在桌边无声流泪。
到最後还是没有勇气,面对未知的si亡,就这麽苟延残喘的活在世上,难道会b较好吗?
呆滞的看向凌乱的桌面,突然一个念头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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