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算账。”
许定棠懒洋洋靠着墙,看着少女异常脸熟,正是那个想偷偷示好,几次都被他撞见的笨蛋。
笨蛋还受伤了。
总不能又是知道他在医务室,故意来遇见的。
自恋鬼。
许定棠胡乱想着,扬起下巴笑,见她鞋袜褪下后,白皙的脚踝肿起,疼得耸起肩膀,仿佛是在逃避疼痛。
“应该没伤到骨头,你要不要去医院拍片子看看?”
“不用了医生,您能给我开个病假吗?我休息两天就行。”
乌喃父母也只是普通人,先前她昏迷住院,已花了不少积蓄。出院后,乌喃的身体不好,隔三岔五生病,中医西医都看过,钱像水一样地花,才慢慢有了向好的事态,到如今显现出健康的样子。
“行吧,我给你开个三天的病假,如果没有好转,一定要去医院知道吗?”
“好,我知道了。”
“哪个班的,叫什么名字?”
乌喃余光瞥了瞥背对着他们,研究橱窗里瓶瓶罐罐的少年,舒了口气,小声说:“高二三班,乌喃。”
许牧没听见,又问了一遍。
一旁的倪莞帮忙重复道:“高二三班的乌喃,乌黑的乌,呢喃的喃。”
是日清晨,阳光斜斜落下,照在少年身上,映处地板长长一道影子。
乌喃看到那影子久久没有动,好似僵住。
许牧隐约觉得这个名字熟悉,但又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他常年定居国外,休假期间回来探望家人,又因好友拜托,帮忙代职一段时间。
谁知道那个不省心的臭小子也在这,三天两头打架惹事。
直到开完病假,倪莞搀着乌喃往外走,担心地问疼不疼。
乌喃说不疼,回头,见许定棠仍保持着那个姿势站在那,背影颀长利落,穿着黑色的冲锋衣,低着头,像真认识橱柜里的药。
实际上,许定棠一瓶也不认识。
只是在听到“乌喃”名字时,晃了晃神,想,乌喃,乌喃。
没有失去的实感,而是下意识想,她在哪个班级,在干什么,放学后是不是又和陈灯去玩,然后跟他们说,你们先回去吧,明天见。
许牧拍拍侄子的肩,还没等继续教育,却听他声音在空荡荡的医务室响起,明明整个人陷在阳光里,却生出许多落寞。
“叔叔,你这柜子里,有没有能让人起死回生的药?”
“或者,有没有什么药,可以让人梦到想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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