胧盯着眼前白糊糊的光,说不害怕。
看得见,有时候很残忍,看不见,也算一种仁慈。
“而且,我想你的时候,在黑暗里,会很安静。”
“没有人能来打扰我。”
“我可以一直待在那里,想着你。”
乌喃来的时候,闻玉在逗小猫玩,是之前那只不让摸的小猫,今天大概是吃饱了,翻着肚皮撒娇。
他听见脚步声,没有反应,等那人蹲下后,闻到她身上的味道,唇角上扬,继续跟小猫玩。
有冰凉的手指轻触在手背,闻玉歪头,顺势抓住那只手,放进手心里暖,问怎么来了。
乌喃迟疑了一下,然后小声说:“因为你说想我。”
“还有呢?”
他循循善诱,被冷落的小猫喵喵叫着,不满被冷落。
“我也是。”
“我也想你。”
说这么一句,磕碰半天,不用想也知道脖颈耳根又红了一片。
闻玉弯着眼睛,在乌喃迷茫的眼神里,缓缓凑近,额头贴额头,感受对方的温度。
“还是有点烫呢。”
“因为你靠过来了。”
乌喃眨眼,这句倒说得很直白,下意识的回答,答完才后知后觉发现不对。
两人回到温暖的房内,把手洗干净。乌喃让闻玉坐着,一个人去忙活烧开水,倒了两杯,一人捧着一杯,安静地坐在一起。
“许定棠和宋清焉打架了。”
“他们小时候也打过。”
“可是我很伤心”,少女托腮,脸颊皎洁如新月,眼睫低落半垂,诉说心事:“而且,许定棠应该认出我了,但是他很奇怪。”
乌喃将许定棠告白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然后问闻玉,为什么他要这样做。
为什么呢。
因为他想误打误撞,想借此假戏真做,而谁假谁真,许定棠心里清楚。
闻玉说不知道。
“我知道,你和宋清焉都不喜欢许定棠,他太吵太闹,还爱惹祸。”
“可是他对我很好。”
“我记得有次心情不好,具体是因为什么,我忘了,就记得那天只想自己待着。然后,没多久,许定棠就骑着自行车在楼下喊我,说要载我出去玩。”
那天的晚风很大,拂过少年人稚嫩的脸庞,妄图阻拦他们前行。男生拱起脊背,眼里丝毫不掩饰锐利的光,姿势流利漂亮,自行车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他腰间有一双手,将他抓得紧紧的。
“喊出来,乌喃,喊出来!”
“你害怕吗?”
“害怕就喊出来,不开心也喊出来!”
女孩坐在后座,黑发凌乱地飞舞在身后,紧闭双眼,憋了很久,直到自行车驶向下坡,突然的失重感迫使她张开嘴巴,大声喊了出来。
积蓄许久的憋闷,不止因为成绩,还有其他,在一声声的呐喊中发泄了出来。
骑车的少年笑得灿烂,明明是晚上,明明是黑暗,可霓虹落在他的脸上,却显现出一览无余的明亮与天真,美好得引起过路人频频侧目。
“乌喃,你别害怕!”
“有我呢!”
“我保护你,永远永远保护你!”
乌喃想,永远是什么呢。
永远是凝结成一秒的现在。
那一秒,永远存在在她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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