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
功能废了…永久性创伤……
居然是那个…自己耗费人力物力苦寻了许久都找不到的扑街!还有连同一段…只有他和齐诗允才知道的、关于沙田马房的隐秘往事……这一刻,如同闪电般劈开迷雾,那个人———
就是程啸坤!
是那个被齐诗允设计、让百威星踩废了的程啸坤!
原来地上那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是他!他居然改头换面回来了!不仅回来了…还将齐诗允拉入了不可见底的深渊!
那个早就该死在精神病院,或者烂在某个角落的废人!竟然潜回了香港!不仅成了连环杀手,而且还———
电光火石间,一个更恐怖的联想同时在他脑海生成……
方佩兰的车祸!
关于那辆泥头车…那个消失的肇事司机……
雷耀扬清楚记得,坏脑之前查到那司机账户曾有一笔不明来源的资金,操作手法很干净,但隐隐指向澳门……而程啸坤这扑街…只能是被蒋天养从澳门弄回来的!
所有的线索,在此刻汇聚成一发利箭,正中靶心。
原来所有一切,都是程啸坤这癫佬的报复!是蒋天养在背后的操纵!而他们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自己!以及他身边最亲的人!
那诗允她…今晚去沙田马场…又故意支开加仔…独自走向那片危机四伏的黑暗……
她那疯狂残暴的杀戮…并不只是为了自卫…更是为了……
真相大白的同时,也意味着…程啸坤在死前,有足够的时间…将他知道的所有秘密,全都吐了出来!
意识到这一点的雷耀扬,只觉一阵天旋地转。
他无力地垂下手,手提从掌心滑落,“啪”地一声掉在地毯上,通话也戛然而止。
再抬起头时,男人看向齐诗允,眼神里充满了仓惶无措的复杂情绪:
“诗允…”
“程啸坤…同你讲了什么?”
齐诗允望着他这副大惊失色的模样,唇角紧绷,言辞愈发尖利:
“点啊?雷生?”
“哦,不对,我应该尊称你:雷—少—爷。”
“刚才电话接个不停,为你受惊过度的太太收拾烂摊子?是不是好忙啊?”
“你是不是一直都觉得我特别蠢?特别好摆布?合该永远活在你精心编织的谎言里?”
“雷绍棠?叶明贞?…呵,你讲大话的能力真是越来越登峰造极……还有移民,又是为了掩盖什么怕被我发现的龌龊秘密?”
“你同你那位了不起的父亲真是一脉相承!他杀了人可以逍遥法外几十年安享富贵…而他的乖仔,更能娶了仇人的女儿!把她玩弄于股掌之间!你对我做这一切…是不是觉得很有成就感?”
女人声音轻飘飘的,却像带着倒刺的鞭子,狠狠抽打在雷耀扬心上。而她每说一句话,就向前逼近一步,眼神锐利如刀,语气中的愠怒和讥讽,更是不加修饰的怨毒。
“所以,你当年杀程泰…实际上根本不是在帮我报仇!”
“你只是为了帮你老豆雷义!掩盖当年他指使程泰杀我爸爸的真实意图!所以才要不断杀人灭口!永绝后患!”
“我讲得对不对啊?雷!昱!阳!”
一连串的声讨如同连发的子弹密集地射过来,每一个字,都狠狠钻进雷耀扬最隐秘的角落和最不愿承认的愧疚里。
男人脸色瞬间煞白如纸,情急之下,几步跨到她面前。
他伸手想要扶住她因气急而剧烈颤抖的肩膀,试图为自己的欺瞒解释,试图压下她那几乎要焚毁一切的崩溃:
“不是!诗允你听我讲……”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其实是因为你爸爸他当年———”
“啪——!”
一记响亮清脆的耳光掴在雷耀扬侧脸,火辣辣的痛感,自表皮蔓延而下。
他缓缓扭过头来,眼见面前的齐诗允已经是怒不可遏的崩溃状态,她就像是一只被彻底触逆了鳞的困兽,眼中爆发出骇人的愤怒与捍卫之色,再次打断了他未讲完的话:
“你收声!”
“我爸爸绝对不是那种人!你根本就不了解他!你有什么资格诋毁他评判他!是你们雷家自己龌龊!别想把脏水泼到一个死人身上!”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难道不是那位高高在上的雷主席?!”
“还有!你把我当什么?”
“我甚至还去参加了杀父仇人的葬礼!去悼念那个害得我家破人亡的人渣!当时你一定觉得我蠢得出奇的可笑女人!对吧?!”
涉及到惨死的父亲,齐诗允的情绪彻底决堤,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绝望和更强烈的厌恶:
“我不想再听你讲任何一个字!”
“从现在开始!你说的每一个字!我都不会再相信!”
她声嘶力竭地咆哮,双眸却目不转睛望定跟前男人。
齐诗允难以置信地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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