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家里和阗资说,她要让同学写八百字游戏感想给他。
阗资笑了,真怕她麻烦同学,说他能听他们说两句话就心满意足了。
两个人都把期待放低,安安静静等同学反馈,譬如在房间里培养不合季节的热带植物,不想阗资的游戏实在有趣,乃至于有几位同学挑灯夜战,把夜熬浓,在短短几天里把小破烂在荒芜园的生存时间给冲到了两百多天,胡笳看着他们布满血丝的眼睛,真想说辛苦了。
她问他们说:“你们现在打到哪了?有去索多瓦救爸爸吗?”
有个同学反问:“哈?救完爸爸不就si了吗?在荒芜园玩玩多好啊,种甜尾草不香吗?”
胡笳愣了,凑过去看同学的屏幕。他在《通天塔》里当贾思勰,又垦荒,又播种,把垃圾场附近的荒地都开发了,大面积种植甜尾草、亚种水稻和尖叫圆头白薯,作物成熟了,便倒卖给老鸽子,换来长毛象的迁徙周期,猎了两头象,解决了过冬前r0u类紧缺的问题。
胡笳感慨说:“你这个小日子过得很滋润啊。”
同学说:“这有什么,还有人把食人兽驯了当小狗养呢。”
胡笳哑然,按着原着故事线老老实实打游戏的她,在《通天塔》里拥有了最无趣的人生。
换言之,只要不回索多瓦,小破烂就可以在荒芜园里有无限可能。在胡笳的同学里,有人成了荒芜园的产粮大户,有人在荒芜园重建了发电站,还有人在荒芜园建起自己的家,胡笳忽然意识到,阗资在不自觉的情况下,给小破烂留了很多条后路。
小破烂可以过好他自己的生活。
晚上,胡笳拉阗资到沙发坐下。
她笑眯眯掏出一沓纸给他,里面有便利贴,有格子纸,还有街道办的草稿纸。
纸上,都是同学手写给阗资的游戏感想,阗资仔细看过去,表情认真,温亮的眼睛里全是动容的感谢之情。胡笳用胳膊肘碰碰他,笑着说:“大家都很喜欢你做的《通天塔》欸。”阗资点点头,谦虚又害羞,眼睛倒是越来越亮。那位在《通天塔》里做贾思勰的同学更是给阗资写了四百字长评,除了点出bug外,全是溢美之词。
胡笳选了段念:“这游戏最开始难得我一天都活不下去,后面发现越玩越有意思,甜尾草可以酿酒做菜,发光蜗牛可以抓来照明,长毛象的油可以做燃料,通天塔固然好,可荒芜园的日子也有味儿。作者啊,你能不能再给荒芜园加点地皮和生物群,求求了,孩子真的真的想玩。另外,听说作者还是高中生?佩服了,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铁粉,我要支持你做出世界上最伟大的游戏!”
阗资低头,认真读着他的话,长睫毛轻轻垂着,感情细腻。
胡笳拍拍阗资,声音上扬着说:“我也支持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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