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忙起身,瞧着左不其将两只大木盒放上桌掀开盒盖,一匹匹精美的锻布顿时映入眼帘,他不禁赞叹“这布料可特殊了,上头仿佛裹了层流光似的。”他轻抚布面,细致滑腻的布料随着他的指尖流窜光痕,他情不自禁拿起一匹,搁在脸上蹭着。“思行,把你的小指头放下,好碍眼。”龚风华身为龚家大爷,掌管着龚阀马队,负责运送各种货物到他国贸易。一年过去,女扮男装的她还是一袭红袍,衬得玉面似雪,只是随着年岁渐长,面容渐显妖冶魅惑,有种雌雄莫辨的风情。“风华,你这么说就不对了,这是我的习惯,怎么可以说是碍眼?况且”应思行忍不住拨了拨头发,将莲花指伸到她面前。“你不觉得我这手指,美得天,老天,为什么我就连手指都这么美?”白袍穿在他身上更显玉树临风、风流惆伎,尤其是那双眼眸秀雅如画,仿佛请仙下凡,但那自吹自擂的嘴脸,让人很想赏他一顿饱拳。龚风华笑着,伸手抓住他的莲花指,用力一拗——“啊!风华,你嫉妒得太明显了喔”他的手像蛇般滑溜,一下子就溜出他的掌心外。“是啊,真令人嫉妒,教我心痒得想折断。”她低笑看,狭长美目染看疲惫,却也有和家人团聚的喜悦。“好了,别闹了,先来说说这回的收获吧。”龚家二爷龚子凛掌管龚阀船宫,所有的船只设计皆出自其手,更是放眼中原一等一的引水人,一身鹅黄锦袍,笑意嘻着书卷味,却也并存着女子的秀丽。“不群也等不及了呢。”坐在一旁,神色内敛,只以指轻比着,便是龚家四爷左不群,他是龚阀的总帐房,一身沉定黑袍滚银边,他轮廓极深,笑意儒雅,可惜天生失聪,导致他口不能言。“这是观永隆兴布庄的水锻,凭借不外传的秘法才能织出如水光般的光痕,这布料我已经一次买断,还有这是和观永矿宫合作1它掘出的宝石,像火花般闪耀,不过琢磨倒成了难题。”龚风华讲解着,一边拿出此番带回的数样商品。龚子凛接过那奇特宝石,不禁勾唇道:“我可以试试,这宝石要是能雕球成首饰,咱们趁机哄抬价格,倒是能大大的赚上一笔。”“这可是旭引的功劳,要不是他出马,就怕不能和观永的矿官谈判到三七比例的取货数量。”龚风华拍拍身边的房旭引。他也毫不合蓄,清俊的眼眸环顾着在场的人。“感谢我,要知道这趟路去到观永,麻烦事可不少,但我——排除,还拿到最好的取货比例。”“遇到什么事?”应思行一脸不屑地问。“山贼。”龚风华淡答。应思行没好气地又问:“不是走水路,哪来的山贼?”“不,原本是要照子凛说的走水路,可因为遇到怒涛江泛滥,只好改走陆路,你也知道要通往南方,走陆路势必要经过鹰漠。”鹰漠就位在玺月和弋风之间,北到雁飞山,南到矍岭,而穿越弋风和娄月的无定河,则是以矍岭为分水岭。怒涛江虽然江面极广,江底无淤泥,可以容纳许多大船行驶,偏偏经常泛滥,导致行船的人不喜走这条江。但想前往位在宴月西南的观永,若坚持走水路,就只能走怒涛江。“泛滥时节似乎有变,以往总是人秋之后,有南风灌进带来大雨时才容易泛滥的。”龚子凛沉吟着。“所以我掉头到鹰漠分坊,调了马队前往观永,≈ap;ap;x5c3d;≈ap;ap;x7ba1;途中遇到山贼,但幸亏有惊无险。一大片的鹰漠,混合了岩漠和沙漠,底下还有流沙,听说以往是曳宿皇朝的京城定波城所在地,但一百年前,严重的地动让整座城沉没,最后变成一片荒漠。“山贼是小事,成不了气候。”左不群比划着手指,让众人解读他的想法。“那倒是。”应思行托着腮,不断的抚着水辙。“前阵子,京城流行一段顺口溜,说什么龚阀在东,弋风栋梁,龚阀在西,姿月桥梁,如今又多添了一段,暗指龚阀女王要重返曳宿看来是有人准备行动了,咱们的动作得加快一点,早点离开弋风。”“到底是谁刻意散播这些顺口溜的?”龚子凛微皱起眉。那些顺口溜听起来像是在歌颂龚阀,但换个角度想,简直就像是在提醒弋风皇帝,龚阀的威胁性。试问有哪个皇帝,能够忍受皇商如此威胁自己的威信?这些顺口溜再传唱下去,龚阀想不出事都难。“子凛,谁散播的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咱们要防备。”左不群比划着手语。“看来初代女王说的一点都没错,弋风终究不是咱们的归属之地。”房旭引垂眼低喃。“可不是?”龚风华勾唇,笑得邪气。“咱们做了这么多,就是为了让龚阀可以彻底脱离弋风。”龚阀人手众多,旗下商行数千,遍布中原,从去年开始,已经开始·!肖悄挪移一些重要商行,寻求其他国家的庇护,但要是弋风皇帝暗地里出手,就麻烦了。“在那之前,先试试刚完工的楼舫好了。”龚子凛说着。“试试载重和吃水,是不是和我算的一样。”“好啊,反正商宴就快到了,干脆搭楼舫,顺着无定河到雨扇城好了。”应思行提议。“那么,宴客名单可已敲定?”龚风华问道。龚阀每年都会举办一次商宴,表面上是一场商贾间的聚会,然暗地里,却是藉以交流各国的民情和情报。因为那些商贾几乎都和龚阀有往来,甚至是属于龚阀的分派商贾。“已经差不多了,还是那几位老面孔。”应思行说看,抬眼问:“今年有打算另外增添一些名单吗?”“这个嘛”龚风华秀美的长指在桌面轻敲。“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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