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杂?”他困惑的问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心虚,她头痛,更重要的是冷汗直直流。说一个谎就得用一千个谎来圆,谎言会像滚雪球般越滚越大,她现在是骑虎难下了。事情越搞越大,万一到最后被拆穿了,他发现他们根本没有夫妻之名,也没有夫妻之实,那该怎么办?虽然她确信只要自己不说,只要那个人没有找来,一切就会妥妥当当,她也有可能会平平安安地嫁给他,从此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但她还是觉得不太对劲,怎么也没办法安心。她急声道:“将军我是说,相公,我们不用举行盛大的婚礼好吗?只要随随便便搓个红汤圆请府里上下吃一吃就行了,你看如何?”“那怎么可以?”他皱眉反对“那岂不是太委屈你了。”“不委屈,一点都不委屈。”她急忙保证。“不行。”他断然摇头“你是我的妻子,我要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世从军有一个如花似玉且体贴善良的好妻子,所以婚礼万万不能匆促行事。”“你给那么多人知道做什么?”她花容失色“成亲是咱们俩的事,就不用昭告天下了吧?”“不成。”从军万分坚持“何况我是奉旨成亲,就算我肯随随便便办一办,皇上也不肯。”她听得心惊胆战“那你可以骗皇上说你还没找到新娘子啊。”“你是要我欺君罔上?”他瞪她。他的表情好像她刚刚建议他去弑君,冰娘不禁被他瞪得头晕目眩,手脚发凉,呼吸不顺。“没有那么严重啦。”她慌忙摆摆手“我是说我很害羞,你请那么多人,我会紧张的。”“有我在你身边,你放心。”他咧嘴一笑。“可是可是我不想给那么多人知道耶。”她不怕死地继续争取。他的浓眉又紧皱了起来“为什么?”“因为”她咽了口口水“就是不想。”越少人知道就越不会被拆穿,否则要是他的士兵或军将之一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他在失踪那半个月里的某些蛛丝马迹,让他前后联贯之下察觉事情有异,那可就大大糟糕了。她的脖子微微发凉,可以想见自己被推上狗头闸的可怕情景。“冰娘,有什么问题吗?”他一挑眉毛,敏锐地问道,“没有!”她否认得又快又急。“会有什么问题呢?哈哈,哈哈。”她的干笑让从军更启疑窦,目光狐疑地上下打量着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她心儿一跳——答对了!“没有。”她咬牙摇头,死也不承认“没有。”“冰娘,你一定有事瞒着我。”他逼近她。她忍不住后退一步“我会有什么事瞒你?该说的我都说了,至于你根本不记得的,我说了也没有用,与其说了让你一头雾水,那还不如不说。”他眯起眼睛,被她的废话搞得头晕“这”眼见诡计得逞,她连忙拍着他的胸膛道:“对啦、对啦,就是这样,你不用再多伤脑筋。哎呀,我差点忘了,我有要事问你呢。”从军果然成功地被转移注意力“什么事要问我?”冰娘暗暗吁口气。“就是你堂弟。”“晋深?”他眨眨眼“他怎么样?”“你平常跟他感情好不好?”她试探的问道。他沉吟着“算不上好,也没有什么坏,怎么了?”“噢。”她抓抓头,思索着该怎么问下去。“他好像怪怪的。”从军脸色陡然一沉“是不是他对你做了什么不规矩的举动?”她一惊“不是的,我不是那个意思。”他眸中的杀气缓缓消褪,明显松了口气“那就好。”“相公,就你所知,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不解地看着她“你问这个做什么?”“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要多了解你的家人。”她轻描淡写的说“毕竟日后他也是我的堂弟。”从军有一些犹豫“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我和婶娘一家子并不常来往。”“可他们不是就住敖近吗?”“你怎么会知道?是晋深告诉你的?”他眼里的眸光有点复杂和古怪。“对,不过他也没跟我说什么。”冰娘回想着两次见面时的火爆和唇枪舌剑“他防备心也很重,跟你一样。”
听她这么说,从军冲口反驳道:“我跟他才不一样事实上,我跟他们一家子一点关系也没有。”“怎么会没有关系呢?你们有亲戚关系啊。”“我不想谈这个。”他语气森森,深吸口气转移话题道:“我饿了,你可以煮一碗昨晚的那种汤面给我吃吗?”她虽然好奇到心痒难忍,但也看得出再继续追问下去也不会有结果。她点点头“好,我煮大大的一碗给你吃。”从军释然地一笑,目光温暖极了“谢谢你。”冰娘依顺地伴在他身旁走向厨房但是她不会放弃的。冰娘抱着一碗花椒盐酥花生,嚼着嚼着突然想到一件事。“相公,我有一事不明白耶。”好不容易才看完关东老将军似鬼画符般的公文,从军揉着眉心,乍听她的问话,猛然抬起头。“啊?什么?”他还头昏脑胀。可怕的老将军,每次都不让师爷写公文,亲自写的鬼画符恐怕连鬼都看不懂,幸亏他曾与老将军共事多年,努力辨认之下还可以猜个五、六成,否则就算找遍全京城也没人有法子解读这封七零八落的公文。冰娘喀啦喀啦地嚼着花生米,脸上神情若有所思“我记得你上回跟我说过皇上要你在年底前成亲,那假如你不是遇上我进京寻夫认亲,你打算怎么办?”他一怔,不假思索的回道:“随随便便找个姑娘,跟她谈好条件,等成亲完骗过皇上后,再悄悄找机会离缘。”她喉咙里的花生米碎末儿险些喷出来,瞪大双眼“啊,这么随便喔?”“随便?还好啦。”他又打开另外一封公文,看到上头字迹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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