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彬彬有礼”和他刻意流露的“啊老子我挥手就是几千万上下忙得很只能对你们这样”的表情后,路明非成功的收到了“无比崇拜+善解人意的眼神”xn,并目送特快列车离开,整个过程持续不到三秒。
不愧是学院的车,这效率真尼玛高啊!路明非在心里给点了个赞,这才走到了月台上,接过了布加迪威龙边的男子递给他的红酒,上面刚插上一片新鲜的柠檬。
“师兄你还真来了啊,电话里我还以为你就随口说说呢……”嘟囔着路明非举起了酒杯,刚好让一线阳光穿过杯壁,在光辉的映照下,酒红色的亮斑中发出只有在梦里才能见到的晶莹。他小心翼翼地呷了一口,纯正浓厚的酒香一下子从喉头溢上鼻腔,舒坦得叫人迷醉。
“罗曼尼康帝1990?师兄你从哪搞到的?这酒好像很名贵,学生会里也只有这么几瓶。”
楚子航把杯子递给路明非后,照原样把餐巾叠好,又塞回口袋里。他接过了路明非手中的银箱,绕到路明非身后帮他理了理定制的西装的衣皱,一边动作边回答,说就是从学生会拿的。
“老大留下的那个酒库?那可是学生会的元老们看管的,就节假日时才会给拿上两瓶,连我都不能碰,师兄你虽说退位了,但以前跟老大不是还号称宿敌来着,元老会有好些都是当初老大的脑残粉,师兄你怎么混进去的?”
路明非喝了一半,砸砸嘴,手绕过脖子从前面往后按住了楚子航在他颈肩处揉捏的手。指尖摩挲,十指相扣。
楚子航若有若无地笑了笑,松了力道把银箱放进了车后座,“伊莎贝尔之前想来接你的时候也准备了餐酒来洗风接尘,我嘲笑了她。”
“嘲笑……”路明非自动脑补了出师兄顶着狮心会会长的名号到学生会还对学生会主席秘书面无表情地棒读“呵呵这酒太低档次了根本比不上狮心会的品位”时的场景,不禁发笑,“然后呢?学生会那帮元老们眼里该喷出火来了吧?”
“还好,表面上挺冷静的素质不错,不过我看到他们脖子后面爆起了几条青筋。”楚子航关上了后车门,“他们带我看了伊莎贝尔准备去接你的布加迪威龙和罗曼尼康帝1990。”
“布加迪威龙是学生会主席的一贯标配,罗曼尼康帝1990的话肯定是临时换的,他们平时顶多让我喝拉菲。”
楚子航摇头,“我不懂酒,但学生会为了对付我肯定会用最好的东西,他们还给我看了louisvuitton的服装、波米雷特的珠链、iwc万国的手表之类的,说是只有你们学生会高等级的人才能用卡刷得开。”
“惹,这不是赤裸裸的炫富嘛!”
“嗯。”楚子航又恢复了他平时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说话一板一眼,仿佛只是在说件平淡无奇的小事,“然后我当着他们所有人的面,用你的学生卡刷开了车锁和酒柜,直接把车开过来了。”
“啊?”这话说得,太平常了,仿佛就像平日里的“啊我只是干了一件小事”“啊身为狮心会会长当着所有人的面用学生会会长的卡刷开东西不是理所当然的吗”一样,没有丝毫起伏,饶是无比熟悉他说话风格的路明非也愣了好几秒,然后笑得前俯后仰,“哈哈哈哈哈哈难怪师兄你要我把学生卡寄给你,又把学生会的人摆了一道,师兄你真是焉儿坏!”
这次任务的时间有点长,人前人后路明非总要装出学生会主席应有的淡定神闲,着实有些憋久了,这一笑便放得有点开。楚子航眼明手快,一把从他手里接过了摇摇欲坠的香槟杯拿稳,任由路明非笑倒在他的肩上。
他情不自禁被带着扬起唇角。很久没见路明非笑的这么开心了,而且是因为自己。他就是喜欢看着路明非好一点,上扬的唇连同自己心里最深处的,少有得连他自己也没有自觉的柔软也有所触动。
路明非笑够了直起身,楚子航拍拍他的头,满手粘上了发梢的凉意,楚子航皱眉,“先上车吧,天气有些凉了。”
这是敞篷啊兄台,要等车上暖和还不如直接挨着另一个人。心里吐槽着,路明非还是胡乱地应着“嗯嗯”,眼睛却不由自主瞄上了楚子航的身体……咳不,是楚子航身上的装束。
一贯的纯黑色着装笔挺工整,两肩放宽,身形修长,脖子上却围了一条和他风格相差甚远得令人大跌眼镜的米红色围巾。看起来就是一簇黑中一条红……这搭配!
路明非就看着楚子航欲言又止,反正说了也没什么用。原因大概是因为这条米红色的围巾是路明非买给他的。
路明非表面上的光鲜亮丽大多数还是学生会装备的,他本人只有那么点奖学金,还要还以前的卡贷,大概囤了好几个月也只能买到爱马仕分店最便宜还打折的这条米红色围巾。
这是他少有的能给得起的东西,珍贵又带着些许保留。
当时的楚子航摸了摸围巾,没说什么。只是自此之后,只要不是什么过于正式板刻的场合,一旦天气稍冷一点,哪怕是以混血种的体质根本不用在意那点的温度,他也会戴着这条围巾,无论下半身穿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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