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那个尼伯龙根,北京地铁站下面那个。诺诺在那里向学院呼救的时候我也去了。”
“你去看楚子航了?”
“没有,只是远远地看了他一眼。”
“怎么?”
“没怎么,一种感觉罢了,”苏茜抬头又往远处男子的背影看了一眼,“现在的他和那时候的他感觉一样,好像失去了什么最重要的东西一样,还有……并不需要我的感觉。”
“……所谓女人的第六感么。”
“或许是。但只是我有这种感觉,诺诺说她什么也没感觉到——凭她的能力。”
“后来她给我看了她在尼伯龙根附近侧写时画的图片,只有几张,但纸上面零零散散什么都有。里面有一张很有意思,我想你应该看过。”
“不,这个她没给我看过,我去找她的时候她在附近的becb里,在往一个男伺生领结里塞大额的钞票,说是难得的劫后余生……”
“……”饶是身为诺诺好友的苏茜也忍不住懵了两秒,“她当着你的面这么做?”
“当着我的面倒没什么,她以前还邀请我也这么做,往跳脱衣舞的牛郎股沟里塞支票什么的。”恺撒无奈地耸耸肩,“只是那次她似乎喝了很多酒,玩起来有些……肆无忌惮?”
苏茜一直抚摸枪管的动作停住了,静得像融入了周边的背景里。
在这个空间里,一切都是恒久的、静止的,存在的一切皆是死物,纵使这绚烂的色调在人间可称无与伦比,但一直待在这,再好的、再美的、再无与伦比的也不过镜花水月。
没有一花一木一草一树,被称为神的家伙们两相拥抱着坐在王座上,无尽地在静止中静止,仿佛思维也能停滞。苏茜不由得想起那时候诺诺木着脸递给她的画像:一人一龙并排坐在一堆破烂圈出的空地里,一同看着一台上二三十年代的小黑白电视。
人抱着膝坐着,脸上表情是愣愣的。龙伸长了脖子挨过去,脸上表情……好吧,龙脸上还没有可以称之为表情的东西,只是呆呆地望着那台小电视机,它似乎非要让自己的头和人头保持一样的高度,明明那么大个块头却要低下去昂着头,委委屈屈的样子,着实让人想笑。
但当时看到那幅画的时候,没有人笑得出来。只因为那两张脸,一样的呆愣,一样的怂怂的木木的,眼里却一样地带有希冀的那么一点小光,一样地深幽埋藏在眼底,一样是那么的……孤独。
龙和人一样,最开始只是降临在这个世界的孩子。
若非人类贪婪地妄图获得神的力量,不顾一切也要将初生于世如孩子一般的龙类囚禁,进而衍生出混血种这种产物,这几千年来无尽的战争之潮是否也还是风平浪静?
长久的疲乏如一潭不断积累的死水,兜头浇在身上,在不再是一个人时悉数尽上沿血液流经四肢百骸,骨子里生疼。
苏茜疲惫地闭上眼睛,眼前是飞溅的红与黑,眼皮底下一片滚烫。
或许……或许……
“照片怎么了?”
“没什么,别在意。”她又睁开眼睛,忽然说:“我想知道他们最后的结局。”
“你知道的吧,恺撒?作为加图索唯一的继承人。”
恺撒沉默了一会儿,嗓音因烦躁而变得晦涩。
“要么,神战胜了最强的人类,然后会有更多的屠龙者被送往‘成神之路’,变成下一个最强的人类再和神战斗……”
“要么,最强的人类战胜了神,然后……”
忽如其来的寒芒穿越墙柱,打在背上。汗毛直竖,苏茜瞳孔一缩,侧头向那方向看去。
如山海般的帝皇威压扑面而来。纯粹地不含一丝杂质的黄金瞳锃然,仿若千万利剑直刺入心锥。苏茜的头一阵刺痛,仿佛有什么东西钻进了脑袋。
眼前一黑,周边忽然暗了下来。黑暗的背景里,漆黑的大粗线条在四处乱窜,像是游走的群蛇。那些蛇的背后,灿烂而巨大的黄金瞳睁开,深深刺入她的脑海,遥远若从洪荒之始传来,如钟鸣般的声音在她耳边。
他说:“跪下。”
那个被称之为“神”的东西横隔千万阻碍物,远远地看了她一眼。
旷日累时,破于此瞬!
雪白的刀罡如飒风肃杀,锋芒如炬,其疾徐如。
漆黑的龙翼大张,黑暗的影子遮天蔽日,仅微度地一摆,便瞬闪于高空之上。
那一刀并没有击中,但两个能相互对峙的站位引导的平衡重心已经倾斜,持久僵持的局终究被打破。
“楚子航!”
明知道对方和“神”的对抗中分不开一丝神,苏茜还是情不自禁喊出了声,腥甜的味道瞬间冲上喉头。她扼住自己的喉咙,艰难地把什么东西咽下去。
枪膛里的温度微微开始烧了起来,沿着枪管经手指头钻进了她的身体,引燃了她的黄金瞳,在她身上印上独属于龙族的印记。
“哈呃……”几度张嘴,想大声喊着什么却还是什么都没说得出来。苏茜捂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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