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村子里的住户渐渐迁出,只剩零星几位等待房子的住户,摊位也一间一间的收起来,阿春姨是少数还在市场开店的老板。
「阿春姨,早。」
「早早早。妹妹,从台北回来啦?」
「嗯。昨天回来的。」我看着梁劭祈,一一向他介绍阿春姨有卖哪几种面,也推荐他卖得最好的是手工面。「你想吃哪种?」
「那就手工面吧。」
「乾面吗?」
「你都吃什麽的?」
「汤面。不过阿春姨的乾面也很好吃,麻酱很香,配上自制的辣椒味道更是一绝!」我蓦地惋惜,「可惜你不吃辣。」
「我试试看乾面好了。」
向阿春姨点了一大乾一大汤,我要梁劭祈先去找位置坐,然後走到对面的摊位,买了一包大陆妹和一份鱼丸。
「阿春姨,这份也拜托罗。」
回到座位,梁劭祈不解地问:「还可以买别摊的东西来煮?」
「嗯啊,我们都是这麽吃的。」从筷桶ch0u出两双不锈钢筷子,我在桌面上垫了一张纸巾,再ch0u出另一张纸巾擦拭筷子。
面很快就上桌了。梁劭祈的麻将乾面真的好香,可是看到酱上面的香菜的芹菜,我就不想吃了。
我这碗除了r0u燥和青菜,是不加那两样佐料的。吃了十几年,纵使没有特别提醒阿春姨,她都会记得。
「桌上的调味料你可以自己加。」说完,我已经饿得口水直流。
在把r0u燥和进汤里前,我加了乌醋、一点点辣椒酱,然後才把它们跟面一起拌匀,不过还没有结束,最後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是我刚刚说的阿春姨用热油炒出来的辣椒。
这个辣椒真的很香,口感虽辣,可是它不是让人不舒服的辣,吃进嘴里的辣椒,会在喉间散发它的香气。
我先用汤匙舀了半匙,试喝了一口汤,味道有点不太够,我再加了小半匙。
梁劭祈瞠目结舌,「你也加太多了吧。」
我摇头可惜,「不能吃辣的人真很没口福。」
他扁嘴不理我,吃着自己的乾面。
「好吃吗?」我问。
「嗯,麻酱很香。」呼,还好他喜欢。
在来之前我其实很担心他不喜欢这种路边摊位,深怕他会摆臭脸给我看。
夹了一口面条用汤匙托着,我吹了吹,很不淑nv的一口x1进嘴巴。
「来,你们的青菜和鱼丸。」
「谢谢。」道完谢,我对梁劭祈说:「大陆妹和阿春姨的r0u燥也很搭,鱼丸可以蘸一点点辣椒酱,如果你也受不了辣椒酱,你可以蘸你的麻酱。」
我另外拿了一根汤匙,充当蘸酱碟子,在上头挤了些辣椒酱。
我们很专心的吃面,暂时没有什麽客人的阿春姨,靠过来找我聊天。
「妹妹,你男朋友怎麽变帅啦?」阿春姨这句话,呛得我不只把面喷出来,辣椒也冲进气管。好难受!
「咳咳咳、咳咳,」我拍着x脯,顺手ch0u了一张面纸,擦掉桌上的面条。「他不是我男朋友啦。」
「不是吗?跟你之前带来的那个小伙子不是同个人吗?」
「不是他啦。」我尴尬笑笑。
「难怪这个b较帅喔,不错不错。」阿春姨还想问什麽,甚至拉了一张空板凳过来,此时一组新客人上门,她只好默默又把板凳放回原位,走回炉灶前继续帮客人煮面。
我只感觉额头浮出了三条又细又长的黑线。长辈真的很八卦耶!
梁劭祈倒是一脸若无其事,像是在看好戏般的欣赏我的手忙脚乱。
吃饱以後,我带梁劭祈回以前我的旧家。一面散步,一面把小时候眷村的趣事说给他听。
像是村里几乎没有秘密,村头的事情住在村尾的人也知道,还有随时可以和邻居互借调味料,族繁不及备载。
我彷佛是位导览的解说员,为他讲解眷村有的人情故事。他也听得很陶醉,俨然是种另类的观光。
「到了,这是我以前住的地方。」我们在一间漆着鲜红se油漆的大门住宅前停了下来,上头还贴着经年累月而变得残破的门神贴纸。
突如其来的,我有些伤感的回忆起,那段纯真又无忧无虑的岁月。
「还能进去吗?」
我摇摇头,「大门钥匙早就不知道丢到哪里了。」
梁劭祈用手机对着我的旧家,还有周围的景se,一一将此刻的它们保存了下来。
悠闲的周末过得总是特别快,两天休假一下就结束了。
要回台北那天,梁劭祈很惋惜时间不够没能去垦丁,送我们到车站的老妈一听他委屈的口气,就热情地说:「那下次休假再叫怡洁带你来,也欢迎你再来我们家作客喔。」
「谢谢阿姨。」梁劭祈欣喜若狂的拥抱住妈妈。
我扬起虚伪假笑,为的是克制自己的怒火,然後在心里把妈妈臭骂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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