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怎么的,你嫌我吵是吧?
谢酊说没有。沉默了一阵,他说,我感觉你比以前放得开了,我很高兴。你现在好像愿意信任我了。
我低着头咬吸管,在牛奶杯子里吹泡泡,突然有点想掉眼泪。我眨了眨眼睛,牛奶的表面泛起涟漪。
谢酊没再说什么,我很快平复好情绪,吃完了早餐。
吃完之后,谢酊说他要出一趟门。我问他去做什么,他揉了揉我的头发,说:“纹身啊。”
我也要跟着一起去,他说我腿还没好,我说已经差不多了,还准备在他面前当场表演个弓步压腿,被他拦住了。
最后我软磨硬泡,他还是把我带出去了。本来他要去我纹身的那家店,我死活不说出店名。开玩笑,那种地方,门口全是烟头,里面全是怪味,纹身师全是花臂不说,还疯到连眼白都纹成黑的,对视的时候生怕下一秒就没命,我能让他去那种地方?
最后我在大众点评上精挑细选,找了一个看起来很高档的。
到了那里之后,纹身师问谢酊要什么样的,谢酊直接捋起我的袖子,说要一模一样的。他把这四个字咬得有些重,好像有一点差异都不行。
说来奇怪,我自己纹的时候,脑子里好像什么都没有,完全是放空的,也没去盯着花纹成型,光顾着魂游天外了。这时候看谢酊纹身,机器的针尖落在他身上,我紧张得要命,一手紧紧握着拳,一手小心地捏着他的袖子,一直小小声音问他:“痛不痛?痛不痛?”
纹身师是个酷酷的小姐姐,听到了我持续不绝的骚扰,笑着说:“你不是也纹啦?痛不痛你不知道?”
我小声说:“那能一样吗?”
我拎起谢酊另一只闲着的胳膊,来回摸着上面的皮肤,说:“看这细皮嫩肉的。”
谢酊就任我把他的胳膊拎起来又扔回去,拎起来又扔回去。其实是因为我心里紧张,我心里紧张的时候就必须找点事干,而且会不自觉地重复。谢酊知道我会这样,所以他不会说我。
这家店可能比我纹身的那家店要细致一点,花费的时间比我的要久。小姐姐也真的很细心,时不时瞥一眼我的胳膊,最后谢酊手臂上出来的图案真的和我的一模一样,连位置都没什么差别。
走出纹身店的时候谢酊心情很好,牵着我去买了两杯奶茶。我端着牛乳阿华田,喝一口又去喝谢酊的抹茶,直接一整个大串味,挑战味蕾。
谢酊边看我喝还要边唠叨,说奶茶不要经常喝,对身体不好。
说真的,我和他在一起之前从来没想过,原来酷哥还能有这么唠叨的一面。
不过转念一想,他平时对别人好像都爱答不理的,别人想让他这么唠叨他都不定乐意呢,顿时又高兴了。
我们没立刻回车上,谢酊说干脆就到附近逛一逛。
我们沿着人行道走,奶茶差不多喝完的时候,走到了一个公园。公院用绿植围起来,做成半开放,还有一圈塑胶跑道环绕,中间有一大片草坪,有几个小孩在那里放风筝。
我们在木质长椅上坐下,看那几个孩子又跑又跳。
太阳晒得暖洋洋的,我瘫在靠背上,看着天上色彩鲜艳的风筝有些出神。
我说:“我以前总觉得,很多疯子啊,神经病啊,总之是那些不正常的人,都很喜欢往公园里钻。”
谢酊说:“其实也有很多老人小孩会到里面玩,很多人下班之后也会来散步或者跑步。”
“嗯。”我应了一声,想了想,说,“我以前看很多人都是疯子,觉得这个世界也是疯的,现在就觉得其实也还好。”
一只白色的小狗从我们面前跑过,翘起的尾巴一晃一晃的,微卷的毛在阳光的勾勒下,有一圈模糊的金边。
一个孩子在它后面追,短短的腿跑得歪歪扭扭的,笑得很欢乐,叫它:“乐乐!等等我!”他的笑声一串一串的落在身后,落到我脚边。
谢酊放下了奶茶,把他的手臂伸过来,把他的袖子捋上去。我也照干了,我把手臂露出来。我们把手臂贴在一起。
低头看,我的两只蝴蝶好像不再那么像淤青了,它们很美。谢酊的蝴蝶,蝶翅边缘还有些红肿,也很美。
展翅欲飞的蝴蝶,四只,栖息在一起。
【九月一日】
今天开学,去学校报道了。
出门前又和那傻逼吵了一架。妈的,天天看我不顺眼,干嘛还要生我?反正怀孕还要大着肚子做家务的不是他是吧。我当时在气头上真想把他打死,给我妈报仇,最后还是忍住了。再忍两年吧,等上了大学他也管不到我了,而且反正现在他也不敢打我了,真打起来还不定谁赢,我又不像小时候是个豆芽菜。
算了不说这个了,晦气。
分班之后还没见过新老师新同学,其实我还有点期待。新班主任是教语文的,看着挺好说话的,希望以后我不写语文作业他不会罚我。还没分位置,不知道我的同桌会是谁。
说起来,我报名的时候看到一个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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