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仁突然发现她完全不了解她这个同事了,她看了阿行好个半晌,最後转过头,继续发动所谓的灵异现象砸人,吓得一g屋子里的少年哇哇大叫,唯一个没叫的是那个被砸得痛到发不出声的某人弟弟。
「想扁就扁吧,适当的发泄有助於身心健康。」陆仁开口说。
「鬼应该已经没有所谓的健康问题了吧?还有,你现在欺负的人是我弟。」阿行吐槽回去。
「是没有健康问题没错,不过会变成神经病鬼──还有,那个说某人是你弟的,你砸得可真顺手啊,言行很不一致喔。」
「他是我弟,当然只有我能欺负啊!」
「……」
就在两人发动灵异现场进行身心愉快的活动,弄得少年们吓得哭泣时,他们身上的某个东西突然发出声响,阿行发出一声低咒。
「糟!警卫队要来了,快走!」阿行拉着不知所云的陆仁逃离现场,神se紧张的模样连带地让陆仁也紧张起来。
在两人跑了一段路,离阿行家已经有段距离後,两人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来。陆仁搭住阿行的肩,喘了几声埋怨地道:「是什麽事啊?那麽赶着走?要知道这样飞很费法力的……」
别看他们顶着厉鬼的头衔,但实质上也是中看不中用,单纯听起来可怕,论起法力啥的和新生的鬼灵没啥差别。
纸糊的厉鬼──在冥府中多数的人都是这麽称呼他们这群人,非常简洁的说出他们的真实状态。
「咳,你当我想啊,难得有机会可以这麽爽快的欺负我弟……不过再不走,等警卫队来了我们就惨了,人鬼有别,虽然冥府给我们自由,但前提是在不能g扰到人间安稳,刚才我们闹出的举动已经引起他们的注意了。」阿行缓口气,慢慢的解释着。
「那你怎麽知道他们来了?」陆仁好奇地问。
「我们的同伴们无所不在啊!存在透明、数量众多,这可不是当间谍和通风报信的好条件吗?怎麽知道的?当然是有人提前告知嘛!」阿行理所当然的道。
……换另一个角度来说,路人团的确实很适合当间谍这行,完全不会引起注意嘛,看来她要重新审思路人们的重要x了。
「对了,刚才离开前,我看到你弟口吐白沫欸,会不会挂啊?」想起离开前的匆匆一瞥,陆仁突然有些担心。
「放心,那可是我弟欸,而且我刚才离开前有放回复元气的术法,不会有事的──不管怎样,他终究还是我弟,怎麽可能会放着不管呢……」阿行偏着头,目光有些低垂。
「嗯。」放开了阿行的肩,陆仁走向一旁的河提坐下,然後招手叫对方一起过来坐。
「你应该看得出来,事实上我在家中一点也不受重视……以前我总是怀疑我是不是家中的一份子,你知道吗?我的存在就像是在白天鹅中出现一只灰鸭子般不可置信,怎麽看就怎麽奇怪。」阿行看着河道在夕yan下闪着波光,目光悠远,「所以在我被车撞si时,当下不是害怕,反到是松了口气。」
陆仁看着低述着心情的阿行,知趣的没多说什麽,只是倾听。
「这次回去,我真的只是想看看他们,只是、只是想回家看看……没想到他们遗忘的这麽快,一点痕迹都没留给我留恋,啊啊,虽然说我也不需要留恋什麽啦,毕竟都si了,呵。」阿行呵呵笑着,却笑得令人感伤。
只有他一个在留恋着过往,记着以前、记着身为人的一切,像个傻瓜似的不愿忘怀,故意去遗忘si亡的事实。
这样的他,真的像个傻子……
「阿行,我的肩膀可以借你。」陆仁偏着头让出了肩膀,一只手在上头拍拍,微笑地道。
「啥啊?我可不需要安──」正嚷嚷地想说些什麽,陆仁没让他多说啥,直接将他的头按向肩膀,轻轻将他搂住。
「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记得过去的我们和忘记过去的他们,这样没什麽不好。也许是他们必需忘记过去才能往前走,而我们则是必需记得过往才有走下去的动力,所以,真的没什麽……我们都一样。」
「我知道……」耳边传来阿行低低的回应,和肩上传来的sh润感,陆仁望着夕yan下的河提畔,有些出神。
为已亡人的他们如此固执地保留着身为人的习惯,每日不停穿梭在生与si之间,从刚开始的激动,到後来的麻木,陆仁突然有些忘记最初的追求是什麽了。
身为路人命格的他们,最害怕的不是被排挤或厌恶,那起码还有人记得他们的存在,最怕是连记住存在的机会都不给他,留下的只有无视与遗忘,那是种无声的霸凌,无言的悲哀。
在这样的人生中,没长歪只是诉说他们的坚强乐观,但就算这样,还是拚命的想要留下点什麽让人记住或想念。
事实上,他们想追求的也不过是不再被忽略,也许是回家後的一声温暖问候,或是转身间一个微笑眼神,让他们在茫茫人海中有个方向、有了存在罢了,至於大富大贵的主角命格,说真的,她并没有真的很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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