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面前的人再没有轻声柔和地回应她。“师尊,你会醒来的,对吗?”慕予希问,“你从来不会失信于我的。”“师尊,你醒来,好不好?我再也不会惹你生气了。”慕予希呢喃,“我什么都听你的。”滚烫的泪水顺着脸颊,落在风宁手背上。启宁殿又恢复了过往的宁静,慕予希日日陪伴在风宁身边,轻声诉说着这些时日发生的事情。“师尊,你知道吗?齐灵师姐因为被景祺师姐缠得太狠,直接和宗主说,要出宗历练,景师姐转头也和宗主说要出宗历练。”慕予希续续道。“结果齐灵师姐又说不出宗了,景师姐紧随起后。几次下来,宗主被她们绕烦了,索性给两人分派了任务。”慕予希唇边扬起淡淡的弧度。“还有洛兮师姐,这段时日,天天往言梓师姐那里去。”慕予希眉眼低垂,“言梓师姐被关押在异族百年,身子已经快调理好了。”“师尊,这么久了,你什么时候醒。”慕予希拉着风宁的手,唇贴了上去,蜻蜓点水般地落下一吻。“师尊,这段时日,我每天都有给殿前的那株灵苗浇水。”慕予希将话题引了过去,“那灵苗长势极好,不知是不是因为启宁殿的缘故,长得要比宗门山脚下的要好得多。”“师尊,到那时,你可就不能再这样睡着了。”慕予希将风宁的手放下,按照以往的习惯,取了一滴血液喂到风宁口中。在风宁沉睡不醒的这些时日中,慕予希每日都会根据丹法堂弟子的指示,用灵力温养风宁的灵脉,再喂上一滴血液,使得内伤能够早日修复。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长此以往,循环往复。又是一日,慕予希将今日发生的事情告诉风宁,她把玩着女人细长的手指,眼里的期待神色越发浓重。“师尊,那株灵苗已经长成了,最快明年就能结果了。”慕予希喜悦的神情在看见风宁闭合的双眼时点点落了下来,像是被抛弃的小兽般,她蹭了蹭女人的手心,“师尊,你都睡了三年了,总该睡足了。”“你会醒来的,对吗?”慕予希问。站起身,慕予希身上向前探了些,她微微弯下腰,在风宁唇上快速落下一吻,告知对方自己接下来要去做什么:“师尊,我要去给那株长成的灵树浇水了。”“好想让它赶紧结果。”慕予希在心里默念。站在原地,不舍地望着风宁,慕予希眼角弯弯:“等我回来。”转过身,拉开主殿的殿门,迎着大好的阳光,她走向了那株灵树,拎起一旁的水壶,从溪流中舀了半壶水,缓而慢地浇在树根处。余光瞥见不远处的灵田,慕予希上前,拿起田边的小铲子,给这些药草松松土,浇点水。做完这些后,慕予希满意地拍了拍手,回到主殿内,陪着昏迷不醒的人。时间变化不断。
这日,慕予希正在给灵树浇水,不知怎么的,她的预感越发强烈,灵树马上就要结果了。按耐着激动的心情,她数着日子,暖声提醒床榻上没有反应的人:“师尊,这几日,灵树就要结果了。”风宁还是没有反应。慕予希无奈地笑了笑,她捏了捏风宁的手,正要说点什么,灵海内突然响起时亦的传音。“慕予希,越凝在宗门外,说有要事与你言说。”时亦。越凝。慕予希眼神动了动,自从离开自由贸易点后,她便再无和越凝有过联系。如今过来,不知所谓何事。碍于在自由贸易点的照顾,慕予希不好不去。“师尊,我很快就回来。”慕予希离开前道。站在主殿门前,她回望了眼床榻上的人,依旧没有动静。殿内合上,在一片寂静无声中,有意识正在回归。“慕予希。”越凝望着走过来的人。“越凝。”慕予希礼貌而生疏地唤道,直奔主题,“听宗主说,你有事找我?”“这么多年一直在照顾家姐,还未曾向越神宗表达感谢。”越凝从空间中掏出两本阵法古籍,“这两本古籍,想着亲自给你送来,郑重点,但一直没时间,耽误了。”慕予希视线扫过越凝手中的东西,摇头拒绝:“不用这般客气。”越凝见状,也没再多说,她来的主要目的就是感谢越神宗救出她姐姐。说了几句场面话,目送越凝离开后,慕予希转身回启宁殿。所有人都好了,唯独她家师尊,不知什么时候苏醒。心情低落起伏,慕予希踏入启宁殿,进入主殿前,她习惯性地朝着灵树的方向看去。却不想,视线中,猝然撞入一抹熟悉的身影,正抬手,采摘着什么。于无数次在睡梦中见到的场景,慕予希怔愣在原地,心跳在瞬间降低了跳跃的速度。腿被定在原地,慕予希不敢多一步动作,生怕这不过是一场幻影,风一吹就消散了。手指蜷缩轻颤,唇齿颤动着张合,发出声气音:“师尊。”视线中,浅蓝色的衣摆随着女人的抬手而轻盈地滑落,露出一小截细嫩到泛着病态的白。似乎是那样东西太过难以摘取,女人身子微微向前了些,另一只手扶住旁边的枝桠。伴随着树叶晃动摇曳的“沙沙”声,女人终于摘下了想要的东西,几根手指虚虚地握住,缓而慢地转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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