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门压低了的嗓音在我的耳边响起,像是某种透过水膜传出的低音弦乐,叫我耳后的皮肤一下子紧了紧,就是内容令我一下子不愉悦了。
所罗门!坏!祂和伯特利说的话居然是和我没关系的!搞什么啊,问得那么正式结果完全不关心么?
你们北大陆人,蛮夷!
……咳这话在心里说说得了,要是被其它人听到可就是歧视,不太利于团结啊。
不过还不等我翻个白眼,转过身,离这两个光天化日之下不成体统说悄悄话的家伙远些,伯特利就按下所罗门的手,用那双蓝宝石一样澄澈的眼睛看着我,动作很自然地冲我照了照手,问我要不要和祂们一块走,去那传闻中的不死鸟的神国瞧瞧。
看见他这动作,我不由得无端抬头向后方,看了眼夜幕下的山巅。伯特利和小安没见一面确实是有些可惜了,我有种直觉,祂们是一定能处的很好的。
而且为什么我总感觉他刚刚的举动有那么一点点像主?哪里来的错觉啊!*
至于伯特利的邀约……为何不呢?
我想也不想,就像一只见了甜美多汁的果实的鸟儿一样凑过去,抓住伯特利·亚伯拉罕的衣摆蹭了蹭,而所罗门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哼笑,扣住伯特利的右手,被伯特利拉着走了。
这就是一切的开始了,我们相识,一起走了,走上的是同一条道路。
这就是一切的开始啊。
日后登临神位,成为黑皇帝,遭受所信任者背弃的所罗门,还是被称为神明之下的第一存在,万门之门,毅然与所罗门分别,并别离故乡千年的伯特利·亚伯拉罕,我是永远也没能知道祂们当年决定带上我的原因的。
至少当我们一同悉悉索索地踩在雪地里的时候,我们之中没谁想到我们此后会一起走得那么远,又分别的那么仓促,而且那样纠缠不清,直到迎来那个尘埃落定的结局。
唯一知晓的存在,祂在早已遇见这些荒缪的剧目后,却只是三言两语规划了一个合理的轨道,之后便沉默着,将我的那对友人的命运带进了坟墓里。
……我要如何才能不恨你?我要如何才能恨你?
伯特利·亚伯拉罕和所罗门都没发现阿比盖尔那小小的偷听行径,但是所罗门真正同伯特利·亚伯拉罕传达的话语,阿比盖尔是没有听到的。
不错,阿比盖尔作为偷偷人的业务当然是很熟练的,可是这自从生下来就在造物主光辉的神国里躺平的天生神话生物怎么能识得由凡人一步步爬上来的非凡者的手段?特别这非凡者还是造物主选定的王,还是失序的天使!
毕竟谁家套娃只套一层啊?
但是伯特利·亚伯拉罕是很想回到那个时候把所罗门拎起来,晃晃祂脑子里有没有水的。
因为阿比盖尔是一见了那灵界深处的城市就扑了上去,趴到石门上推起来,一副一点都不担心有危险的样子。一边推还一边嘟囔着这门怎么打不开,然后很期待地回头看向他。
“……你拉一下试试。”伯特利·亚伯拉罕如是说。
我盯着伯特利,然后狐疑地伸手,拉了一下城门……噫,它开了!
它开了!
“伯特利,你简直是个天才!”我毫不吝啬我的夸赞,很大声地说。
伯特利看起来有点牙疼,所罗门转过脸去,哈哈大笑。
笑什么,这门本就应该是你这个野蛮人来,轮不到我开的!再说了,全神国的门都是推的,这世上居然有要靠拉来开的门,天理何在啊!
城门一开,我一下就抬脚迈了进去,探头探脑地四下探索起来——我可是主的天使,我在这世界上难道还能遇上什么危险吗?
“你在怪我。”所罗门放了个扭曲,闲闲地说:“但我是没有说错什么的。”
“我没怪你。”伯特利·亚伯拉罕没好气地否认了:“我只是突然有种在看小孩的感觉。”
所罗门伸手拢了拢他的长发,悄悄地令伯特利·亚伯拉罕的发尾打了个卷,又勾了勾,绕在自己的手指上:“这种情况很正常,也许祂只是见得太少。但这样不是正好?探路探得多主动。”
伯特利眨了眨眼,他倒是早就习惯了所罗门这种突然转到混沌阵营的话语,并且很乐意同祂一起坏一下:“万一真的出了什么事呢?”
“那又关我们什么事?”所罗门笑着回答他:“就像我之前说的。阿比盖尔这个词就不是赫密斯语里有的,也不是巨人语、精灵语、巨龙语……无论是那种语言里都没有这个词的。但是祂就是能说出个意思,还能挑拨一下我,甚至也是个天使!那祂还能是从哪里来的呢?”
顶着伯特利·亚伯拉罕好你是律师你说得都对的目光,所罗门震震有词道:“我怎么管得到祂,主可是只允许了我,只赐予了所罗门管理北大陆的权利。一只天上掉下来的小鸟儿,关我什么事?祂可轮不到我来操心。”*
“那你又是为什么想要邀上祂一起走?所罗门?”听了这一连串的辩解,伯特利·亚伯拉罕捉住所罗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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