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在福岭街的饮料店打工?」
点开薛守佑传过来的讯息,传讯时间大约是半小时前,也就是丁昇豪赖着不走的时候。
——「嗯。怎麽了吗?」
我送出讯息的那一瞬间,薛守佑秒读。
——「可以去找你吗?你几点下班?」
不只秒读,他还秒回。
……他该不会一直在等我回覆吧?
——「十点。你确定要来?」
——「等我,不要乱跑。」
还在工作是能跑去哪里?读完讯息,我下意识关掉手机萤幕,一下子变黑的萤幕映照出我的脸庞,我突然能理解丁昇豪为什麽喊我小花痴了。
……季李你笑p笑啊?有什麽好笑的?
不过就是薛守佑闲着没事跑来而已,笑成这样成何t统?
我开始思考自己是哪里出了问题,然而我不论怎麽想,脑袋里浮现的全是薛守佑。
微笑的薛守佑、大笑的薛守佑、生气的薛守佑、认真的薛守佑、严肃的薛守佑、紧张的薛守佑、幸灾乐祸的薛守佑……随便一想,就是各式各样不同的薛守佑在脑海晃荡。
再想下去,我都要疯了。
九点五十六分,和店长道了再见,一步出店门,罪魁祸首就站在眼前。
「季李。」他见到我就笑了。
天空不知何时下起了雨,薛守佑手上是一把透明的雨伞。
「……下雨了?」我问,像个笨蛋。
「嗯。刚才下得很大,还有打雷。」薛守佑向我走过来,「你没听到?」
没有,因为我都在想你。
脑中突然冒出这句话,我吓得差点把自己打昏。
「怎麽了?」
「没事!」我随手指了薛守佑的雨伞,笑得很尴尬,「我、我只是发现自己没带伞。」
「没关系,一起撑吧。」
饮料店距离我家并不远,走路二十分钟左右就到了。
不晓得是不是错觉,还是下雨的缘故,走在薛守佑撑起的半边伞下,今天的二十分钟b平时还要漫长许多,尤其身边的人似乎完全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意思,我愈走愈觉得不妙,我的心脏简直要坏了。
因为跳得太快而坏。
「那个……」
薛守佑低下头,「嗯?」
「你来找我就为了走这段路?」我问,忽然想起星期一他也陪我走了一段要长不短的上学路,便不经大脑地脱口而出:「你到底是多ai走路?」
「重要的不是走路,而是跟谁一起走。」薛守佑没有计较我那讨人厌的口气,他的脸部线条被路灯光线晕染得很柔和,就连笑容也是,「我喜欢跟你一起走。」
他还是别说话好了。我眨了眨眼,为了保护心脏而别过头。
不过,我偷偷观察薛守佑的侧脸,他的心情倒像是挺好的。
「你来找我,是不是因为你心情不好」我乾脆直接问了。
「我为什麽要心情不好?」没想到薛守佑一脸不解。
「从第一名宝座上掉下来,不难受吗?」
「怎麽会呢?分数是公平的,输了就是输了。」薛守佑无所谓地耸耸肩,「而且,我才不在乎那个。」
他不在乎,很多人在乎。
见我不说话,薛守佑歪头看了看我。
「你在乎啊?」
「还不都是某人讲得第一名像是轻而易举一样……」
「啊,我懂了,你在乎的是我。」
不再问他是不是欠打,因为他是真的欠打。
我架起拐子撞他,薛守佑浮夸地爆出哀嚎,在深夜的路上显得特别大声。
「算我多管闲事。」我翻了个白眼,注意到雨早已经停了。
正当我想走出伞下,身旁的他拉住了我的手。
或者应该说,牵住了我的手。
我低头看了看被他牵住的手,再抬头迎上他的眼神。
「季李,你知道我今天为什麽会来吗?」
也许是被他的眼睛迷惑了心神,我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其实我——」
我的手机忽然响了,铃声划破了夜晚的宁静,也中断了薛守佑未完的话语。
我慌乱地从书包翻找出手机,没想到是一通阿嬷打来的视讯电话。
「阿嬷?」我傻眼地看着手机,她什麽时候会用视讯了?
薛守佑凑了过来,「阿嬷?」
我推开他,连忙接起电话,阿嬷可ai的笑脸登时出现在萤幕上。
「阿嬷!」
「看到了啦、看到了。」阿嬷笑咪咪地挥挥手,「小李子你有没有看到阿嬷?」
「有有有!」我还在惊讶,「阿嬷,你怎麽会用视讯?」
「莎哩教我的啊。」
莎哩?我皱眉,「谁是莎哩啊?」
「你姑姑帮我请的看护啦,从印尼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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