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即便後来的救灾报告上,都写着谢宗霖作为大队长,在当时的救灾判断没有出现任何错误。
但谢宗霖队员们的离世,却也是不争的事实。
失去弟兄的痛苦和自责,成为谢宗霖每晚的梦靥,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他便向上头提出辞呈,卸下几十年来的消防身分。
本以为谢宗霖只是一时的意志消沉,但一个月过後,他的状况并没有好转,除了脾气变得暴躁易怒外,也开始沉迷於酒jg、赌博。
谢时和曾与他的母亲吴秀芳商讨要带谢宗霖去身心科就诊,却一再被谢宗霖拒绝,到最後甚至演变成剧烈的家庭冲突。
母子俩无奈之下,只得尽可能的将家中的酒类藏起来,不让谢宗霖有机会碰到酒jg。
吴秀芳在家当了一辈子的家庭主妇,为了扛起家庭,也开始在家中巷子口的面摊帮忙。
而谢时和则是在谢宗霖离职时,便推掉了国外研究所的机会,继续留在国内,进了一间大公司工作。
纵使母子俩四处奔波,却敌不过谢宗霖在外挥霍的速度。
每当谢时和为了这些事和谢宗霖吵架时,吴秀芳就会出面袒护,她认为谢宗霖不仅生病了也是他的父亲,做儿子的应该多t谅他。
谢时和为了逃避这个环境,总是在公司待到最後一刻,才肯慢步回家。
早出晚归的他,与父母的交集渐少,他不知道谢宗霖是从哪时候又偷偷拾起酒瓶开始喝酒,更不知道原来谢宗霖在酒後,会开始家暴吴秀芳。
有一天下午,谢时和因为身t不适,难得在「正常」的时间下班。
在那之前,他刻意放慢回家的步伐,把原本半小时的路程,y是拖成四十分钟。
即便如此,当他站在自家门口,看着眼前那扇厚重的大门,他仍不知道该不该推开。
这时,刚从面摊下班的吴秀芳也回到了家,做母亲的她一出电梯,看到提早回家的谢时和站在门口,是又惊又喜,她真的已经好一段日子,没在这个时间点看到自己的儿子了。
「时和?」她柔声的唤了唤。
「妈?」谢时和闻声,看着大包小包的吴秀芳,赶紧帮她接过一些东西。
「不进去在g嘛呢?」少了其他东西,吴秀芳在包里掏着钥匙的动作更流利了些。
谢时和看她这模样,突然有些怀念。
当年还是国小的他,每次回家就是这样,站在母亲身旁,等着她开门,再一同进入他们的家。
「难得你今天不用加班,妈妈今天做好料的给你吃。」吴秀芳笑得温暖,「有没有想吃的?三杯j要吗?还是要吃清蒸鱼?」
喋喋不休之余,吴秀芳总算是找到钥匙了。
她越过谢时和想要开门,但手才刚伸出去,就被他一把抓住。
吴秀芳失笑,「谢时和,你这样抓着我,妈妈怎麽开门?」
谢时和没有回答,他神情冷冽的盯着自己握住吴秀芳的手。
吴秀芳见气氛不对,也顺着他的目光往下一看。
这一眼让她身t一僵,她急忙想把手ch0u走。
但谢时和的力气很大,完全不给她缩回去的机会,他咬紧牙根问:「谢宗霖那个人渣打你了?」
吴秀芳尴尬的笑了笑,「怎、怎麽可能,这是我自己跌倒的。」
「自己跌倒的?」谢时和被这个理由气到笑,他抓着吴秀芳的袖子往上一拉。
眼前的一切,看的叫人怵目惊心。
吴秀芳纤细的手臂上到处布满或大或小的瘀青。
他又拉了她另一只手查看,结果还一样,上面满是伤痕。
所有理智在这一刻全部崩溃,谢时和朝着她吼:「什麽时候开始?」
「时和……」
「我问你,他什麽时候打你的!」谢时和胀红了脸,脖子上的青筋凸凸地跳。
从未见过谢时和如此生气的吴秀芳,居然有点惧怕,她不敢直视谢时和审视的双眼,摇了摇头,「就一次而已。你爸已经……」
「碰──」一声巨响,吴秀芳没能把话说完,她吓得缩了缩脖子,只见家里的大门已经被谢时和踹开。
谢时和快速扫了家中一眼,随後箭步上前,越过满地酒瓶,揪着谢宗霖的领子,一把将人从沙发拖了下来。
由於事发太突然,谢宗霖没来得及反应,他躺在地上,破口大骂:「g恁娘,冲三小啦!」
谢时和没有说话,居高临下的看他,像是在看一只蝼蚁一样。
有了这一摔,谢宗霖的酒气直接散了大半,他随手抄起一个酒瓶,摇摇晃晃得站起身子,他将酒瓶举起,在谢时和的鼻尖b划,下一秒,伴随着吴秀芳的尖叫声,谢宗霖砸破了酒瓶。
青绿se的酒瓶,摇身成为尖锐的武器。
谢时和早一步将吴秀芳护在身後。
面前的男人酒气薰天,後头的nv人全身颤抖不断啜泣,谢时和双眸一黯,怒气排山倒海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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