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然而这一切是否都是为了最後摊价时所做的准备呢?赵枫找不到理由否定这个可能。
最後则是最重要的一点──赵枫发觉自己与文公子的立场并不对等。
这甚至不是出自於恩情的轻重,而是更根本的筹码的有无。
筹码为何?在这偏离一般商贾交易的当下,便是保身的能力。
商队会有护卫,便是防范运送商品的过程中被拦截,反被对方设计。
在商队已然溃散的当下,问题就不在於护卫,而在於生命安全上。
目前赵枫唯一想得到让文公子保护自己的理由,就是……只剩下自己了。
想到这里,赵枫不由得眼前一黑,直觉握紧了裹在身上的外衣。
哪怕一gu并非来自外界,而是由心头传出的寒气窜出,赵枫也没有因此昏厥,这原因大概是出自x前的另外一件物事,至今那块暖玉仍在发热祛寒。
即使意识到了x前这块暖玉的存在,赵枫也未因此改观,因为只要掌握住她的人身安全,不管放什麽东西在她身上都无所谓,这并不能当成佐证。
只剩下自己……只剩下自己看到商队遇袭的真相,所以自己还有价值。
不敢回想的事情随着暖意流淌而渐次明晰,也坚定了赵枫的想法。
必须在自己的价直消失之前摆脱这个局面,否则无法想像接下来会有怎样的下场。
所以逃吧!不,是不得不逃才对!
虽然无法保证设法逃跑之後的风险,但赵枫已经无法忍受这个状况了。
特别是发觉对方的善意背後可能别友企图的这点,这足以使人心寒。
所以逃吧!在文公子不知为何离开,尚未回来的此刻。
为此,赵枫活动了一下身t,发觉已无之前那般有迟滞之处。
虽说为了避免两腿伸出衣物之外而始终缩着,但只要伸展一下就能解决。
外衣之下是在原本层层叠叠华服下的一件单薄亵衣,长度仅仅盖到跨部以下,一双腿全都露在外头,可在这种紧急的状况下,赵枫也顾不得那麽多了。
此时,赵枫才注意到自己披着的这件外衣与文公子换上的那件如出一辙──至於为什麽现在才注意到,那当然是因为始终抓得si紧不肯放手,也没有心情观察──都是灰se的,唯独内里却不同,一抹洁白,对着火光甚至有些刺眼。
这是不是哪里怪怪的?像是灰se才是内里,洁白的那面才是外衣?
不过这个念头转瞬而过,并没有困扰赵枫。
走出岩洞的那刻,赵枫凭藉着火光还能看到两三步之外,可再远就真的是一片黑,怕是走进那团黑暗中便伸手不见五指了。
即使是这样,赵枫也只深深x1了口气,便跨步离开火光照耀的范围。
眼前是一片黑暗,哪怕隐隐约约看得到树g与草堆,却还是无法辨别路径。
不,原本赵枫逃离时便是慌不择路,这才有了身上到处是伤,衣服破损不堪的问题,就算此刻天光亮起,她也应该是不认得的。
更别说手中没有合适的工具,就算顺手拿了一根树枝拨草,也不过是求个心安罢了。
赵枫只得拣着较易行走的地方前进,尽可能踏稳脚步,却也不敢放慢速度,只因她无法肯定文公子何时会发现自己不知去向。
可在这一团幽暗中行走,着实是一件苦差事。
虽不至於撞上目标明显的林木,但脚边情形如何就实在无法判断,就算隔着一双绣鞋不至於赤脚,可踏入软泥中的感触还是让人不太愉快。
赵枫咬着牙,苦苦忍耐着,同时设想着可能发生的情况。
虽然不知道方位,但此刻在逃云墟附近不假,只要能走到道路上就有个依归。
若然朝着逃云墟的方向去,只要想办法求见皇太后娘娘便还有转机。
倘若是跑到反方向,要是能报官那就还有後续的可能。
要是遇到了行凶的那群人也在找寻自己呢?
想到这里,赵枫的脚步一顿,也只是一顿,随即继续前行。
留在原地将自己的安危交给不知是否可信的文公子,或者投身於这满布未知的幽暗林中,说实在话可能是有些轻率了,惟独选择已然决定,此刻思考这些又有什麽意义呢?
放缓思考後,又是一段只有风声与隐约动静的行程。
为什麽呢?开始思考这件事情後,思绪就再也缓不下来了。
为什麽要走这一趟行程?因为这是一笔大买卖,自己想在最後帮上家里的忙。
为什麽会遭遇到这种事?不知道,可它就是发生了。
为什麽会处在这种状况?因为被推了一把,所以非得逃走不可。
为什麽现在会是如此呢?不知道,但总觉得不能相信文公子。
──所以才必须投身於这片黑暗之中吗?
蓦地,赵枫停下了脚步,只因为觉得心中有些苦楚。
那并非是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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