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会谈即将结束,讨论却一直在宝藏上打转,还没有谈论到今晚的主题,於是赶紧向陈文钦教授提出了我一开始就打算问的问题。
「陈教授!那手札里有记载郑克臧夫妇遗骸的埋葬地点吗?」我说。
「对啊!竟然忘了今晚的目的。你明天就要公布那本手札的内容,今晚方便让我们先睹为快吗?」何昊雄教授说。
经我这麽一提醒,何昊雄教授似乎也恍然大悟我们在宝藏的议题上浪费了太多时间。
陈文钦教授在听了何昊雄教授的请求之後,沉思了半晌,才开口证实手札里的确有郑克臧夫妇埋葬地点的记载。
「过去我就怀疑以郑克臧的监国身份,为何朝廷没有下令将其遗骸迁葬故里?我猜是因为螟蛉之子的传言,郑家人并没有让郑克臧夫妇葬在永康洲仔尾的家族墓园,所以朝廷根本就无骸可迁;也可能如同传闻,郑克臧在北园别馆遇害後,遗t被丢进附近的柴头港溪,最後流入了台江内海。如今手札现世,证实是陈梦玮将郑克臧夫妇安葬在一个隐蔽的地方。陈梦玮在手札里详记了他的妹婿遇害以及妹妹殉夫的始末,并留下了一段隐讳的文字,描述郑克臧夫妇的埋葬地点。我明天就会在研讨会上公布这段文字内容,现在先让你们知道倒也无妨。」
陈文钦教授的话如同一道口令,其余三人几乎同一时间动作,拿起纸笔准备记下这段文字。
「那段文字是这麽写的:承天擘海,威镇东南。郑氏三世,开台千里洪荒;延平一脉,守明百年河山。拓土七鲲,建兴圣庙。孤臣残躯永伴护国忠灵、共享万民崇祀。。」
陈文钦教授说完稍作停顿,等我们都抄写下那段文字之後,才再往下说:
「陈梦玮言明郑克臧夫妇葬於这段文字所描述的地点,但我从字面上看来,这不过是阐述郑氏三代经营台湾的历程与功业,一点都不像是地点的描述。目前我还解不开这段文字所要传达的意思,或许在明天的研讨会上,能有学者可以解开这道谜题。至於你们想看那本手札,老实说目前并不在我的研究室里,我暂时把它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所以没办法让你们详阅手札的内容。不过话说回来,这本手札也没有记载其他有研究价值的史料了,正如我刚才所说的,没有任何关於什麽h金、宝藏的记载。」
陈文钦教授的话让现场一阵静谧,只见何昊雄教授瞪大了眼睛,惊讶之情溢於言表。
「你是说,你把手札…藏了起来…为什麽?」何昊雄教授表情略显惊讶。
「嗯!没错!因为我收到了一封恐吓信,威胁我不能公开这本手札的内容。」
陈文钦教授边说边起身走向书桌,小心翼翼地从书桌ch0u屉里拿出了一张纸,手指轻捏着纸张的角落摊开在我们面前。
那是一张常见的a4影印纸,以打字的方式写了一些字,主要是威胁陈文钦教授不准公开天地会手札的内容,如果不从,就要对陈教授不利之类的话。
「恐吓者还署名万云龙,好像是郑成功想要拿回属於他的宝藏。」何昊雄教授说着,伸手就要接过纸张,陈文钦教授的手却紧急缩了回去。
「这是前几天在系办公室外的个人信箱里发现的,我明天打算把恐吓信交给警方采证,所以还是尽量避免w染了迹证吧!另外,我再重申:没有国姓爷的宝藏这回事。」陈文钦教授说。
「你就为了这无聊的恶作剧,把手札藏了起来?」
何昊雄教授看着恐吓信,边说边摇头,一付无法置信的模样。
「我不认为这只是单纯的恶作剧,既然恐吓者只威胁我不能公开手札的内容,他的目的显然是想独占那些内容,所以一定会想尽法来窃取那本手札的。为了保险起见,我决定先把手札收藏在一个隐密的地方。」陈文钦教授说。
走出历史学系系馆的大门,我牵着单车和毓璇一起走在夜晚的校园里。我们并没有走往小西门方向,而是往榕园的方向,走历史系馆的另一侧,回到云平大楼。
毓璇和我离开的时候,何昊雄教授与陈文钦教授还待在研究室里,两人讨论着隔天历史学术研讨会的准备事宜,不过气氛已是相当融洽,不见争辩国姓爷有无留下宝藏时的剑拔弩张。
校园路灯笼罩着一圈昏h的光晕,我的心里也笼罩着一段晦暗不明的文字,一段指出郑克臧夫妇遗骸所在地的文字。
再想到陈文钦教授与何昊雄教授争辩有无宝藏的对话,以及郑宽失踪的传闻。曾有那麽一瞬间,我真怀疑在郑克塽降清之後,或许关於那批h金的下落以及郑克臧夫妇遗骸的埋藏地点这两件秘密,都一并被郑宽给带走了。
走到云平大楼与唯农大楼之间的t字路口,这个路口中央有另一个我也很喜欢的雕塑,「风刻痕」。雕塑表面遍布纵横交错的刻痕,乍看之下有如覆满羽毛的展翅老鹰,正准备迎风飞翔。将这些刻痕视为「风」所刻划,确实贴切。
男生宿舍必须从这里右转,我停住了脚步、整理了一下思绪,把原先在脑袋里盘旋的想法赶跑,向毓璇解释关於「郑成功逝世前
精彩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