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随郡王西渡,这一去不论结果如何,陈泽都不打算再回台湾了。陈泽离家太久了,半生的漂泊,陈泽累了,所以战事结束後,陈泽就将告老回乡。但陈泽在台湾又无後嗣,所以才希望在陈泽走後,参军能接管这座宅邸,不但能就近守卫日月之护,还能防止日月之护的秘密外泄。试想,如果接手统领府的人改建此宅,挖基整地之下,难保地道的秘密不被揭开。再者,虽然国姓爷封闭了此地道与入口,但万一入口的秘密被不该拥有日月之护的人所发现,那麽参军指挥天地会帮众从此地开挖,必定能抢先一步处置日月之护。」
这天夜里,陈永华再度整夜无眠。郡王锦囊里的字条上只写了四个字,「共洪和合」。对於这这四个字,陈永华是再熟悉不过了,那是天地会最常与用的两个腰凭之一,用以辨识天地会帮众身份的印信,另一个腰凭则是「结万为记」。天地会成员在组织中不使用本名,而是以代号相称,代号大多以「洪」或「万」为姓,「洪」来自於明太祖朱元璋的年号「洪武」,而「万」则起於源郑成功托名「万云龙」创立天地会,在天地会初期g部之中,就出现过万杜龙、万云彪等化名。
陈永华想了一整夜也想不出「共洪和合」这四个字与日月之护的所在地有何关联,最後只得出一个结论:或许这四个字必须结合宁靖王手中锦囊的文句,才得以解读。
黎明破晓,陈永华在手札上记下了两件事。一是「共洪和合」腰凭为开启日月之护的其中一个关键;二是通往日月之护埋藏地点的密道,入口就在承天府,而且通过了统领巷的陈泽宅邸。
陈永华刻意隐瞒了古井的事,写完後搁笔注视着手札上的文字许久,若有所思。突然,陈永华像是做出了决定,再度提笔沾墨,将有关地道通过陈泽宅邸的相关文字全都涂黑覆盖。陈永华认为这个秘密本该仅属於万云龙大哥,至於陈近南,只须保管好「共洪和合」这一部份的钥匙。
郑经西渡之後驻军思明,没想到陈泽竟在此时撒手人寰,得年五十七岁,果真不再回到台湾。
抗清联军初期的战事还算顺利,只不过没多久,郑军与三藩联军之间竟发生了内哄,特别是郑经与耿jg忠之间的相互攻伐,最是严重。耿jg忠更是派出军队yu取郑经的根据地泉州,但遭到刘国轩击败於涂岭。郑、耿的交兵甚至惊动吴三桂出面调停。
就在郑经西渡不久的某天,台湾的陈泽宅邸里正在举行天地会新进帮众的入会仪式。不久前,天地会总舵主陈永华将根据地迁到了这座宅邸,今日藉着新进帮众的入会仪式,陈永华顺道召开密会,宣布几件重要会务。
「一拜天为父,二拜地为母、三拜日为兄,四拜月为母,五拜五祖,六拜万云龙大哥,七拜陈近南先生,八拜兄弟和顺。」
十数位新进帮众正执行着天地会的入会仪式,主持仪式的正是化名为陈近南的总舵主陈永华,陈永华的长子陈梦玮与次子陈梦球则分列左右。与会众人以短刃划破手指,依序在一个大酒碗之中滴入鲜血,在陈梦玮与陈梦球两兄弟的协助下,将混合众人血ye的这碗酒分盛了数十小碗。就在众人饮下这杯酒之後,总舵主陈永华说话了:
「饮下这杯酒,各位就此结拜为异姓兄弟。适才各位已经完成了八拜仪式,誓词之中不论是万云龙大哥还是陈近南先生,代表的都只是一个身份,而非个人。万云龙大哥即是延平郡王,而陈近南先生便是本会总舵主。从今而後,各位必须尽忠於延平郡王,并服从总舵主的领导,共创反清复明大业。」
说到这里,陈永华从怀中取出了一面刻有「共洪和合」的铜质令牌,接着示意陈梦玮与陈梦球各捧出一盘外刻「天地」两字、内镌「日月」图像的玉戒指,发放给在座众人。
「过去本会曾以共洪和合与结万为记两腰凭做为印信,藉此辩认自家兄弟的身份。从今日起,天地会的印信将统一改为各位手中的玉戒指。至於这面共洪和合令牌,从今而後就象徵着总舵主的身份。见此令牌,犹如见到总舵主本人。」
陈永华言罢,高举令牌,以示在座众人。
西元二○一○年五月六日
机车停妥在安平的蚵灰窑文化馆前,这里可是台湾硕果仅存的蚵灰窑。安平靠海且盛产牡蛎,在尚未有水泥之前,当地居民就地取材,将牡蛎壳烧制成蚵灰,再调和糯米,便成了建屋与造船时,极重要的黏合材料。
毓璇和我步行走入安平区的巷弄内,我们的目的地是安平古堡,但我也说不上来为什麽不直接将机车骑到安平古堡前,或许是人家讲的「近乡情怯」吧!从昨日上午在陈文钦教授的研究室里看到那个羊角符号开始,这二十四小时里,我脑海中无时无刻不思索着这个符号的意义。当我几十分钟前在医院看到了类似这个符号的图片,内心真是悸动不已。我很兴奋谜底即将揭晓,但是却又害怕谜底真如我心里所想,因为这样就有一件事情不合理了,而我并不愿意去思考那件事不合理的原因。所以我需要争取一些时间,一些让我有心理准备的时间。
安平的小巷弄经过这几年的社区营造,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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