麽一前一後在承天府的街道上往南移动。
到了宁南坊,陈永华行进的路线却出乎蔡添预料。陈永华并没有前往圣庙工地,而是拐了一个弯,继续朝东南方向走去。蔡添不明所以,按照工程进度,今夜该是圣庙奠基的时候,此刻陈永华不前往圣庙工地,打算去那里?
蔡添正在犹豫是要继续跟踪陈永华、还是守在圣庙工地,但陈永华渐行渐远的身影却不容蔡添多想,蔡添还是立即做出了决定,尾随陈永华而去。
只是就这麽一迟疑,拉长了蔡添与陈永华之间的距离,蔡添虽然加紧脚步赶上,却在下一个转角处,失去了陈永华的身影。
此处有多条巷弄,心急如焚的蔡添,凭藉着微弱的月光以及民宅内透出的摇曳烛光,双眼努力四下搜寻陈永华提灯的光线。
毫无所获。正当蔡添打算选择其中一条巷弄碰碰运气时,眼前的街道中央,却有某个物件的y影映入蔡添视线。蔡添实在分辨不出那平躺在地的是何物品,好奇心驱使他大胆一探究竟。
蔡添蹑手蹑脚地接近那个物品,小心翼翼地伸手拿了起来,这才惊觉似乎是顶官帽。
突然自己的肩膀遭人一搭,机警的蔡添立即想要转身、格挡开黑暗之中伸出的那只手。但那只搭肩的手却突然灌注一gu雄浑的力道,如千斤顶般压制住了蔡添。这种力道,那里像是一个读书人所有。
紧接着,一阵听在蔡添耳中宛若鬼魅的说话声,自那只手後方的黑暗中传了出来:
「原来是掉在这里啊!真是感激蔡兄拾获永华的官帽。倒是这麽晚了,蔡兄怎会来到这里?」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动弹不得的蔡添却听得冷汗直流,一时哑口无言,不知如何应对。蔡添心里想:这顶官帽显然不是不小心掉落的,陈永华早就察觉自己的存在,还只用了一顶官帽就b自己露出马脚。
「陈参军又打算暗夜上那儿去呢?」蔡添说。
沉默良久,蔡添终於勉强挤出这麽一句话。
「永华打算前往开山王庙祭拜国姓爷,想必蔡兄也是相同目的吧!」陈永华说。
「是!是!」蔡添边说边捣蒜般点头。
蔡添不得已,只好跟着陈永华往开山王庙走去。
虽然两年前郑经已建了奉祀郑成功的专祠,但陈永华还是习惯来到开山王庙祭祀国姓爷。郑经所建的专祠是家庙,是一个儿子对父亲的思念与孝心;而民间所建的开山王庙,则是人民对国姓爷的感怀与崇敬。对陈永华而言,台湾人民对国姓爷发自内心的景仰,意义更为重大。
开山王庙正殿的烛火,在夜风的吹拂下明灭跳动着。陈永华点了柱清香,面对国姓爷的塑像若有所思,双眼在烛光的照s下,闪烁着点点泪光。等到陈永华回过神来,发现身旁的蔡添早已不知去向。
趁着陈永华祭拜国姓爷之际,蔡添悄悄离开了开山王庙,十万火急地赶赴灯火通明的圣庙工地。一探究竟的结果,令蔡添扼腕不已。圣庙早已完成奠基,而在场指挥作业的,竟然是陈永华的长公子,陈梦玮。
半年之後,先师圣庙建成,郑经率文武官员行释菜之礼,环泮g0ng而观者数千人。谒祭圣庙之前,郑经走过泮池,随手采撷了泮池旁的芹草,cha在官帽之上。
西元二○一○年五月六日
离开赤崁楼之後,我们并没有立即返回学校,而是和毓璇骑着机车在夜晚的台南街道上绕着圈子,虽然行进的大方向是朝着学校,但我却选择迂回的路线。这麽做的目的只有一个,我想确认这辆黑se休旅车是不是在监视、跟踪我们。
很不幸的,这辆黑se休旅车的行驶路线似乎证实了我的怀疑。我从後照镜中注视着黑se休旅车,发现我只要加快速度,它就跟着加速;我一减速,它也跟着放慢车速。更确切的证据是,我漫无目的在台南市区中闲逛,它竟也凑巧地与我行驶相同的路线。从今日中午在陈德聚堂开始,这辆黑se休旅车内那位t格健壮的男子就出现在毓璇和我周围,这绝不可能是巧合。
还好毓璇并没有怀疑我的用心,以为我为了那种目的而不载她回宿舍。刚离开赤崁楼的时候,我从後照镜中发现毓璇曾几度想回头瞧瞧那辆黑se休旅车,都被我出声制止了,因为我不想让休旅车的驾驶察觉我们已经发现他的跟踪了。
一路上,我心里不断思考,这个跟踪我们的人,是柯伯伯派来监视我们的吗?或是伤害何昊雄教授与陈文钦教授的凶手?虽然我不认为柯伯伯会派人跟踪我们,但起初我还是怀疑这名男子是警方的人,直到我想到了一个可能x,才推翻这要样的想法。这个可能x就是,为了夺取手札而杀害陈文钦教授的凶手,认为毓璇和我或许掌握了手札的下落。
如果真是如此,那现在这名开车跟踪我们的人,与陈文钦教授的命案脱离不了g系。而且既然他为了手札能狠下心杀害陈文钦教授,那毓璇和我的处境就危险了。
只不过令我不解的是,这名男子的跟踪技巧怎会如此拙劣?竟然让两个大学生给识破,而且还没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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