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话,不待冯锡范回应,就迳自捱近冯锡范耳边,低声述说此行预计禀报的要事:
「郡王听从陈参军的建议兴建圣庙,并责令陈参军亲自督工。近日开始动工挖地奠基,陈参军不但亲自挑选工人,而且还常在夜间施工,更时时刻刻亲临工地监督挖掘地基的作业,慎重程度超乎想像。有工人偷偷告诉我,陈参军jg密量测、控制地基挖掘的深度,就像是在挖一个能容纳大批物件的地洞一般。属下怀疑,郡王可能指示陈参军将日月之护埋入圣庙地基。」
虽然有关日月之护的实际内容,只有陈永华、马信、陈泽、h安、杨英等几位郑成功的亲信知晓,但是朝中将领几乎都知悉这批军锱的存在。
一听到蔡添说出「日月之护」四个字,冯锡范眯着眼,斜视蔡添,一双眼皮底下的珠子骨碌碌地转动,心里头盘算着。过了一会儿,冯锡范瞪大双眼,盯着蔡添,说:
「我要你紧紧盯着陈永华,只要他前往圣庙工地…不…只要他一踏出家门,你就给我牢牢跟着,彻底掌握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特别是在圣庙奠基之时。如果郡王真令陈永华将日月之护埋入圣庙地基,那麽奠基时陈永华必定亲自在场督工。听清楚了没有?」
「冯大人,属下明白了。」蔡添说。
一刻钟後,蔡添猥琐的身影偷偷00地离开了冯锡范的居所,朝陈永华的宅邸潜行而去。
数日之後,圣庙地基的挖掘工作完成,准备进行奠基作业,将基桩竖立在掘好的地基中。这天夜里,在宅邸用过晚膳的陈永华穿戴整齐,提着灯笼独自朝圣庙工地步行而去,从陈永华踏出家门那一刻起,一个移动迅捷的身影便形影不离地紧跟着他。
蔡添始终与陈永华之间保持着一个安全距离,使陈永华不致於察觉到自己的存在,但又尽可能地不让陈永华离开自己的视线。夜晚的黑有利於隐藏蔡添的身影,两人就这麽一前一後在承天府的街道上往南移动。
到了宁南坊,陈永华行进的路线却出乎蔡添预料。陈永华并没有前往圣庙工地,而是拐了一个弯,继续朝东南方向走去。蔡添不明所以,按照工程进度,今夜该是圣庙奠基的时候,此刻陈永华不前往圣庙工地,打算去那里?
蔡添正在犹豫是要继续跟踪陈永华、还是守在圣庙工地,但陈永华渐行渐远的身影却不容蔡添多想,蔡添还是立即做出了决定,尾随陈永华而去。
只是就这麽一迟疑,拉长了蔡添与陈永华之间的距离,蔡添虽然加紧脚步赶上,却在下一个转角处,失去了陈永华的身影。
此处有多条巷弄,心急如焚的蔡添,凭藉着微弱的月光以及民宅内透出的摇曳烛光,双眼努力四下搜寻陈永华提灯的光线。
毫无所获。正当蔡添打算选择其中一条巷弄碰碰运气时,眼前的街道中央,却有某个物件的y影映入蔡添视线。蔡添实在分辨不出那平躺在地的是何物品,好奇心驱使他大胆一探究竟。
蔡添蹑手蹑脚地接近那个物品,小心翼翼地伸手拿了起来,这才惊觉似乎是顶官帽。
突然自己的肩膀遭人一搭,机警的蔡添立即想要转身、格挡开黑暗之中伸出的那只手。但那只搭肩的手却突然灌注一gu雄浑的力道,如千斤顶般压制住了蔡添。这种力道,那里像是一个读书人所有。
紧接着,一阵听在蔡添耳中宛若鬼魅的说话声,自那只手後方的黑暗中传了出来:
「原来是掉在这里啊!真是感激蔡兄拾获永华的官帽。倒是这麽晚了,蔡兄怎会来到这里?」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动弹不得的蔡添却听得冷汗直流,一时哑口无言,不知如何应对。蔡添心里想:这顶官帽显然不是不小心掉落的,陈永华早就察觉自己的存在,还只用了一顶官帽就b自己露出马脚。
「陈参军又打算暗夜上那儿去呢?」蔡添说。
沉默良久,蔡添终於勉强挤出这麽一句话。
「永华打算前往开山王庙祭拜国姓爷,想必蔡兄也是相同目的吧!」陈永华说。
「是!是!」蔡添边说边捣蒜般点头。
蔡添不得已,只好跟着陈永华往开山王庙走去。
虽然两年前郑经已建了奉祀郑成功的专祠,但陈永华还是习惯来到开山王庙祭祀国姓爷。郑经所建的专祠是家庙,是一个儿子对父亲的思念与孝心;而民间所建的开山王庙,则是人民对国姓爷的感怀与崇敬。对陈永华而言,台湾人民对国姓爷发自内心的景仰,意义更为重大。
开山王庙正殿的烛火,在夜风的吹拂下明灭跳动着。陈永华点了柱清香,面对国姓爷的塑像若有所思,双眼在烛光的照s下,闪烁着点点泪光。等到陈永华回过神来,发现身旁的蔡添早已不知去向。
趁着陈永华祭拜国姓爷之际,蔡添悄悄离开了开山王庙,十万火急地赶赴灯火通明的圣庙工地。一探究竟的结果,令蔡添扼腕不已。圣庙早已完成奠基,而在场指挥作业的,竟然是陈永华的长公子,陈梦玮。
半年之後,先师圣庙建成,郑经率文武官员行释菜之礼,环
精彩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