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咆哮,郑荷交战士兵的呐喊声与哀嚎声,彷佛穿越了三百多年的时空,仍在这片土地上回荡着,海风似乎也还残留着当时的血腥味。
只是这个曾经犹如地狱的战场,近年却成了观光胜地,兴起一种搭船游览台江内海的旅游行程。惊心动魄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丰富的sh地生态。上大学後的。」
「谁晓得!或许是陈梦玮既想让後世知道郑克臧夫妇的埋葬地点,却又不希望他们被轻易打扰吧!」
「可是这条线不经过延平郡王祠啊?」
「是啊!因为现今的延平郡王祠经过多次改建,早就不在最初开山王庙兴建的地点上了,但大致上还是位在孔庙的东南方。我想郑克贜夫妇应该就长眠在这条线所经过、而且靠近延平郡王祠的某处吧!」
「要不要将这个发现告诉陈博威刑警?」
「不用了!」我收起地图,望向监国祠殿堂上郑克臧夫妇的神位。「让他们安息吧!不要再打扰他们了,毕竟监国夫妇早已经得到他们本该拥有的万世香火了。」
雨停了,毓璇和我走出延平郡王祠。yan光从云缝中洒落在国姓爷驾驭着骏马的白石雕像上,巨大雕像旁的一丛七弦竹正随风摇曳,像是要扫去满天的y霾,也像是想扫除国姓爷与郑克臧夫妇生命中的悲怆与哀戚。
雨过天晴,天空中架起了一道虹桥,虹桥下摆荡不停的修竹七弦之间,两只斑斓彩蝶翩然飞舞。
几天之後,毓璇和我来到了柯伯伯任职的警察分局。柯伯伯找我们来此的目的,是要指认那件火车凶杀案的嫌疑犯;但我今日来此,还为了另一个原因。
当我与柯伯伯一约定好见面的时间後,我就立刻拨了通电话给陈博威刑警,表达我希望一窥何昊雄教授那本「寻宝」笔记本的心愿。那本笔记本目前收藏在刑事警察局的证物库里,陈博威刑警承诺会想办法帮我借出来,并且送到这个分局来。
指认嫌疑犯的工作一结束,毓璇和我就被安排到分局的某个小房间里,何昊雄教授的笔记本。
笔记本的每一页都很jg彩,但是我特别留意到其中几页的内容,那几页全被折起了一角,折痕还相当新,记载的全是同一件文物的相关资料。那件文物是一副象棋与一个棋盘,我对那件文物相当熟悉。
相传国姓爷驻军金门期间,每当水军舰队在料罗湾c演练兵时,国姓爷总喜欢与鲁王朱以海来到太武山上,一方面居高临下观看士兵c练,一方面与鲁王悠闲对奕。工官冯澄世知道国姓爷的这项嗜好,於是铜铸了一副象棋与棋盘,那三十二颗棋子是立t铜雕,取材自金门常见的风狮爷,每颗棋子都对应着一尊实际存在的风狮爷,雕铸jg细、形象各异。所以虽然只是铜铸的棋子,但就历史与艺术的层面来看,可说是价值非凡。
据说国姓爷在料罗湾誓师、准备东征台湾的时候,将棋子与棋盘送给了常与他一起对奕的鲁王。当棋盘到了鲁王手上时,价值却暴增至相当於六百万两的白银。
原来,明朝崇祯皇帝殉国之後,宗室四王南下抗清,其中鲁王朱以海离开南京时,自国库中搬运出仅剩的最後六百万两白银,以做为抗清军资。这批白银随鲁王经舟山辗转来到了金门,投靠当时驻军金、厦两岛的郑成功。据传鲁王到了金门之後,开凿了一个花岗岩洞,藏放这批白银,连郑成功都不知其下落。
《明史》有段关於鲁王的记载:「以海遁入海,久之,居金门,郑成功礼待颇恭,既而懈,以海不能平,将往南澳,成功使人沉之海中。」於是後世谣传,郑成功对待鲁王的态度之所以改变,就是因为鲁王始终不愿意告知白银的埋藏地点,并且打算离开金门、前往南澳,所以郑成功才在盛怒之下将鲁王溺毙於海中。
直到民国四十八年八月,「鲁王圹志」在金门的旧金城东出土,证实鲁王逝於永历十六年十一月十三日,而郑成功已在当年的五月初八逝於台湾,这才洗刷了「成功沉王」的w蔑之说。
原来中国一直有替前朝修订正史的惯例,因此《明史》乃是清代所钦定,这其实全是清廷有意藉《明史》w蔑郑成功。
棋盘之所以攸关那六百万两白银的下落,传闻是因为鲁王获赠棋子与棋盘之後,在铜棋盘上刻下了一个残局。据传只要解开残局,就可知晓那六百万两白银的埋藏地点。
郑经放弃金门、退守台湾之後,那副象棋与棋盘就下落不明了。根据何昊雄教授的笔记本所记载,似乎是流落到了民间,何昊雄甚至已经追查到金门几个有可能收藏棋盘的家族,全列在那几页笔记之中。
「今年暑假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去金门啊?」我对毓璇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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