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招呼夏知春说:“说曹操曹操就到,小春,这就是沈兰芷。”
夏知春在床上暗自翻白眼心想:谁是小春啊,能不能不要这么套近乎啊,神经病。然后好奇的从床上探头往外瞅。
“我们见过了。
其实现在的状态便是夏知春最想拥有的,大家都是同居的陌生人也没那么多话可聊,不像班上要好的女孩子们三天一小聚,五天一大聚的,浪费时间浪费金钱。他对童弃秽和沈兰芷的评价都是一般,只有岑漠风有些过于烦人了,黏人得像家里夏晓冬当成宝的小土狗。一会儿问夏知春要不要一起吃饭,一会儿问他要不要参加他们学院的联谊活动,一会儿问要不要看他的篮球比赛。夏知春觉得自己像是在批奏折的皇帝,草草的看两眼然后说:已阅,不奏准。
后来他觉得童弃秽也有些烦人了。他们是同一个专业的不同班级,所以很多课都是重合的,一开始童弃秽会拉着他一起上课,夏知春对于朋友的态度一直是可有可无的,既然童弃秽想和自己一起上课那也不是不可以,于是他便会静静的等童弃秽收拾。可是童弃秽太麻烦了,上个课跟古代娘娘侍寝一样,拿着乱七八糟他看不懂的东西往脸上又涂又抹,卷发棒对着那奇形怪状的头发又夹又烫,有好几次夏知春因为等他差点迟到。
童弃秽好看归好看但脂粉气太重了,夏知春不喜欢这种浓妆艳抹的男孩子,搞得娘里娘气的,虽然他知道这样的措辞不太对,是要被投bot被挂的,但这是他对童弃秽最温柔和契合的评价。
“你总是盯着我看什么?我脸上是有字还是有钱啊?”童弃秽趴在桌子上小声的嘀咕着。
“你长得有些眼熟,我说不上来。”夏知春把头转过去看选修课的老师叽里呱啦的讲ppt。
童弃秽拉住他的袖子很惊讶般的问:“不是吧?你真不知道我是谁啊?”童弃秽眼睛都睁大了,打开手机x音的主页给他看自己的五百万粉丝。
“哦,我又不玩x音,再说就算玩,也没有义务一定要认识你啊。”夏知春宁愿记水课的笔记也不想理他了。
童弃秽突然觉得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心里空落落的,但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难受,但就是有点不得劲。
下课后,夏知春闲得无聊时便搜了一下童弃秽的账号,好像叫什么童学每天进步一点点?点开置顶的那个视频一两秒夏知春便后悔了,耳朵和眼睛像是被强奸了一样,迎面晃过来的是暧昧灯光照射下的童弃秽撩起自己的衬衫露出性感迷人的八块腹肌和流畅的人鱼线。夏知春一脸地铁老人手机的表情,又翻了一下评论区,好家伙全是脱裤子和要白袜子的,什么通讯录交流大会。夏知春猛地抬头盯着童弃秽看,都快把人家盯出窟窿了才一脸鄙夷的扭过头。
夏知春不是嫌弃他是擦边男,毕竟这东西他也会看,甚至他妹妹夏晓冬也看。他看哔咔、p站和e站,夏晓冬看lofter、海棠和ao3,兄妹俩都有美好的未来。但关键是他恐同啊!
按理说,像夏知春这种从小就混二次元的应该不抵触这些,宅腐不分家嘛,但高中的那次告白改变了一切。
夏知春高中时有个很喜欢的女同学,柔顺的像丝绸一样的短发包裹着小小的脸颊和耳朵,耳畔总是别着一朵小雏菊的发卡。谈不上很漂亮,但很素净和温柔。早上来得很早,拿着英语书靠着墙背书,晚上回去的很晚,数学笔记工整又漂亮。夏知春平凡没有任何波澜的高中被这个特殊又很普通的女孩填满。即便他们没怎么说过话,也完全不算熟络,但毫无疑问的是安宁便是他孤独高中时唯一的英雄主义,神秘而绮丽,比枯燥的知识更显诱人。
夏知春其实是知道的,安宁的好很大一部分来源于他的幻想。大脑总会缝缝补补构建起一个更加完美的形象。而且夏知春知道自己的家庭很普通、非常普通。他不像是那些投胎讲究的富二代可以有放纵的资本,他不行,他还要好好学习,为以后的自己、夏晓冬和父母买账。所以更多的时候,安宁是作为一种幻想的美丽产物存活在夏知春的精神世界里。
直到——高中毕业,夏知春按捺不住躁动的心,他并不是渴望安宁能给予他回应,而是想对自己的青春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和预想的一样,安宁十分有礼貌的拒绝了他,并告诉他自己有女朋友了。
万般思绪像走马灯一样闪现在夏知春的脑海里,原来,安宁的身边一直都有另一个小姑娘的身影,只不过他总是习惯性的忽略。想起安宁的笑颜为同性而绽放,夏知春别扭的心仿佛被踩进了泥淖里。
这是他在现实时候里第一次遇见同性恋,后来他又在互联网上检索了许多关于同性恋的知识,什么男同三个月就算金婚啊,白袜体育生啊,按照体型把人划分成动物啊越看夏知春越是鄙夷和不理解。夏知春觉得自己是很保守的人,以后会安稳的结婚生子,所以内心是很抵触这群人的,就仿佛同性恋是一种传染病,离同性恋只要近一点都会被传染,于是夏知春恨不得离他们远远的,最好一辈子都不要和这种人接触。同性恋真td的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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