溃堤的眼泪中,我却隐约看见小时候发生的一些事。
以前,我原来是溺过水的。出院之後,又被长辈拉到庙里收惊。g0ng庙的师父当时还对我爸说,那件意外恐怕是有水鬼在抓交替。
好在收惊的效果异常好,让我几乎忘了这件事,而父母也顺势没有再提起。可是,我为什麽会在这样的时刻想起呢?
七岁那年的夏天,风和日丽,我曾与家人到山林中的溪谷露营兼玩水。顽皮又好奇的我,在听到山林灌木丛中传来奇异的话语声之後,便受到诱惑,离开大人的视线。当我穿梭在累累的溪石、发缠的水草往上游走时,双脚意外踏入溪涧一处凶险的暗流。
溪流有如蟹钳,牢牢剪住我的脚踝,拖着我无声地沉下水面。模糊的视线中,看见不远的水草丛生处有数张苍白的骷髅面孔正窃笑着。
溺水了,要怎麽办?我想起暑假前夕,国小班导师耳提面命的宣导,只可惜,内容是什麽我全然没有印象。
突然,一道灿烂的亮光在幽森的水中绽放,白脸水鬼群发出嘶声,纷纷朝四方躲避,拖着脚踝的力道瞬间松弛。
有副健壮的躯t盈满温暖的力量,抱起已经快失去意识的我。他的双脚使劲往上一蹬,让我小小的身躯离开水面。最後,好在家人也发现的早,紧急将shill躺在溪岸的我送医。
父亲是拜妈祖的,听到我说是有人救我上岸当时现场附近偏僻,且没有任何人迹,直觉是神明保佑,便带我到庙里拜拜。
就当我心不在焉地半闭着眼,偷看父亲全神贯注地低声祷告时,突然有个谁轻轻搓搓我的头。
我一开始以为是从八角窗棂或是曲瓶型穿门吹入的习习薰风,然而,眼角余光却瞥见身边站着一抹颀长的男子身影,一袭滚着江崖海浪纹的玄黑衣袍,一双唐宋式的翘头履,左足踩的是gui形,右足踏的是蛇首。
我迫切地想抬头看清这个人的容貌,因为我知道,他就是救我免於溺水的人。然而,对方的脸孔却只是一团强光的化身,刺眼异常,有如r0u眼对上正午的日头。现在回想来,那或许是无法以凡间之眼侵犯的神灵威仪。
悠,下次玩水要小心一些喔。那抹逐渐消逝的身影,轻柔地在我耳边低语,彷若天g0ng才有的薰香让人顿时神清气爽。
悠?!原来如此,难怪这个称呼会那麽的熟悉且令人怀念。
屍群的食r0u声依然继续着
原来,在那麽久以前,我和眼前的神明就曾经见过一面。模糊的光在记忆里逐渐鲜明而定型,而那之中是符尊十三年从未改变的俊美面容。
我正对上符尊煎熬而苦涩的笑容,他似乎也分享到这段记忆──眼前收留自己的男大生,便是当时那个溺水的小男孩。就如同他昨晚说的,我们的相遇不是偶然,而是缘分。
已经不须再迟疑了,我紧紧地握住神明的手,一团沁蓝的光芒自我们相交的手心开始扩散。
「g恁娘,这啥洨?」神r0u吃到一半的殭屍阿姨,猛然被这璀璨的光芒一刺,大声咒骂後却疑地一声,发现自己满口粉屑,手上握着一根快被啃断的竹扫帚。
殭屍还没回过神,却是符尊一记挟带强大水浪冲击波的回旋飞踢,狠狠地在她x口处踹出一个大窟窿。殭屍被水浪的余波扫到三尺之外,倒在一旁漏电的冰箱,浑身披着亮蓝se的电丝震颤。
符尊双手合十一拍,剩余殭屍周遭纷纷滚出一圈花藤般的浪纹,如曼陀罗般禅绕的水之结界,将这群黑暗的物种囚禁在一个巨大而悬浮的深蓝水球。那水或许还带着净蚀的属x,殭屍们的烂r0u腐骨如同海盐般,在danyan中很快便消溶殆尽。
由於彼此消耗大量的法力与心力,我和符尊累得跟狗一样瘫在地上喘气。无头又x口开个洞的早餐店阿姨竟又颤抖地爬了起来,像只断尾求生的壁虎,扭着一节直肠外漏的大pgu,狼狈地掀开冰柜,枯指0索着什麽,却是从碎冰屑中翻出三颗人头。
「你们难道以为这样结束了吗?」殭屍阿姨胡乱选一颗中老年阿伯的头颅,当作钢铁人的反应炉,y生生卡在自己破洞的x口,蚯蚓般的动静脉往阿伯的太yanx一cha,那双似蚌壳紧闭的眼睛倏地撑开,血红的瞳仁迟钝地转着,配上霉青的眼白,冻紫的乾唇发出嘿嘿冷笑。
只是这个画面真是taade太诡异了──中年大叔的人头夹在两粒爆r之间,下半身还配了瑜珈装和厨娘围裙,不知情的还以为这是什麽a片的宣传噱头。
看到神明震惊的捏紧拳头,我意识到方才那个法术估计已经是他全部仅存的力量了,而我也身心俱疲。
本以为裂开血盆大口的殭屍阿姨或是阿伯会再度抄起菜刀进攻,没想到他像只母j下蛋般咯咯地想要呕吐些什麽。
「妈的,他想逃。」符尊抓起烤面包机,朝殭屍阿伯的脸上砸去。
但在这之前,阿伯的嘴里急急地吐出一只血眼白鸽,鸽羽啪啪地夹杂着y恶的笑声振翅而飞,殭屍jg魂的寄主也不支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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